我相信现在宁王未必能够顺顺当当攻到南京城下,那么我们大可从容布置,命湖广、两广、福建、浙江各路军队进发,蚕食宁王的势力。
江南水师已驻扎长江水道,宁王的战船必不能北进,他们既不能北上,又攻不下南京,后方根本又受四面之军围剿,唯一的选择只有退回江西去,局缩于弹丸之地,要消灭他们又有何难?
唯一可虑者,是支撑打仗的军饷,将士们浴军疆场,如果连养家糊口的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乱,那时就给了宁王可趁之机了。如能尽快剿灭他们也罢了,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差迟,战事拖延几个月,那就不好办了。
江南距此千五百里,快马往来也需大半个月,在京中传达各种命令,势必影响战局进程,臣以为皇上可遣一名将领,授招讨大将军印,调度江南诸府道官兵,全权负责平叛事宜,如能快刀斩乱麻,迅速平息叛,则所耗军资,仅凭平叛剿获的宁王府财富,就足以应付了”。
焦芳捻着鼠须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老臣以为杨大人所言甚有道理。宁王之乱并不足惧,掣肘朝廷的不过是粮秣钱财,如能派遣大将临阵调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反叛,则祸患消弥极易。老臣举荐”。
正德一拍桌子,把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焦阁老吓了一跳,只听正德喝道:“说的好!宁王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朕要御驾亲征,朕要率外四家军,以威远大将军朱寿的命义亲自出兵平叛!”
“啊?”焦阁老张口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不是他想的啊,被正德一顿抢白后颤颤悠悠结结巴巴地道:“老臣是想说”。
“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说了”,正德毫不客气地道:“前有刘六刘七在江南搅的一塌糊涂,江南苗、畲等族土司自成化年间便时有叛乱,说不定趁着宁王之乱也要闹事,南方局势极不稳定。既然如此,唯有朕亲自带兵,御驾亲征,这样可以快速镇慑人心、稳定局势”。
他缓缓立起身来,把剑眉一挑,威风凛凛地道:“况且,宁王诬蔑朕不是先帝骨血,不该当这大明皇帝,这不止是侮辱朕,也侮辱了先皇。朕要站出来,以大明皇帝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平息他的叛乱,在他的坟头上插上一杆‘正德到此一游’的大旗!”
“皇上三思,此举太过莽撞,皇上还是坐镇中枢的好!”杨廷和翻身拜倒,苦劝不止。
“思什么思?都火烧眉毛了还思?试问还有比朕亲征更平定人心、更鼓舞士气、更势如破竹、更省钱的法子么?”
“呃”,杨廷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梁储又连忙跪倒,苦苦哀求道:“乞求皇上三思,皇上不可轻离中枢呀,请皇上收回成命,万万不可亲自领兵出征啊”。
“还要思?朕这急病人,偏碰上你们这些慢郎中”。
王华撩袍跪倒,说道:“皇上三思,您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帅外四家军,平素演军习武那也罢了,但是以此名义下江南,这是不合法的,有违礼制。皇上应带头遵循礼法,岂可破坏规矩?”
“咦?奇了怪了,赞成快速平叛的是你们,要朕三思的又是你们,朕三思之后一抬头,宁王都站到朕的眼皮底下了”。
刘忠和其余几位大人一齐跪倒,七嘴八舌地道:“皇上三思,江南战乱方平,又逢冬季,车马不便,舟车劳顿,皇上万金之躯,不宜亲征呀”。
“皇上,塞北内乱不休,一个不慎,就会又将战火引至我大明边墙,皇上应该坐镇京师才对”。
“皇上,严冬将至,万木萧疏,冬季事情不多,皇上正宜趁此机会听讲圣学、开办经筵,何必劳师亲自远征呢?派一大将足矣”。
正德眉毛一挑,说道:“哪个大将有我朱寿更加合适啊?”说道这里正德忽然想起他的大将军令牌早就已经送给了张璁,回身朝着伺候他的太监说道:“额,原来的大将军令牌送人了,你马上给我在制作一个,就写……嗯,就写……大大将军朱寿,记住是大大将军朱寿,要两个大的,可得比原来那个大。”
大臣们对这个小皇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胡闹起来确实挺胡闹的,但是此刻却没有人在敢劝解了,因为谷大用和江彬将他们这些年收了宁王的礼已经呈给了正德。
“皇上,奴才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宁王这些年没少送过奴才礼物,有些太过贵重的奴才根本不敢收,这是一些零散的礼物,奴才把他列了出来交给皇上处理。”
“皇上臣也收到宁王礼物了,臣一向好武,以前也没注意过,都是府上管家收下的,却不想这么多,臣已经痛则了管家,这是收礼清单,请皇上过目。”
众大臣忽然有种被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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