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
可仔细看方老和颜老的神情,并不似作假。
难道这位容姑娘还有别的能耐不成?
何繁繁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容漓的出身摆在那儿,她还能有多大本事呢,何繁繁只当两位老人给慕衍全面子来了。
“方老先生宽宏,不与这等小人计较,全不知这种人是最不知感恩的。今日您助她,明日她就能借此要方老先生收她做弟子。”
方老钻研了一辈子学问,脾气里自有他的清高固执在。他是不屑跟何繁繁这样小辈起口舌之争的,但见他心爱的晚辈被她这样一通指桑骂槐,如何能忍。
他冲容漓骂道:“你如今脾气是好了,被人这样指着骂都不吭声的,往日在我面前的威风都哪儿去了?”
容漓执着酒壶摇了摇,酒水晃荡,没剩多少了。
她眼睑微抬,满心的不在意:“我都不气,您气什么。”
“快别气了,都是小人物,还入不了您的眼,仔细气坏了身子。”
被指骂是小人物的何繁繁心里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容漓你……”
“何姑娘,淡定。你看你将我骂了一通,我也没生气不是。”容漓拨开了何繁繁指向她的手,笑眯眯的道:“别随便瞎指指,这纤纤玉指保养不易,剁了可就可惜了。”
何繁繁觉得浑身如坠冰窟,拂面而过的春风都变得阴森森的。她下意识的缩回手,随后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显得心虚,强撑着凶悍的面子斥道:“容漓,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你休要猖狂!”
“我还有更猖狂的呢,你要不要试试?”容漓回头,朝商陆勾了勾手。
商陆轻笑,早叫人做好了准备。
只见流觞亭内不知何时撤掉了酒水瓜果,空档的案桌上摆着棋盘,不是一副,而是五副。
就在众人猜不透容漓想做什么的时候,容漓已经进了流觞亭,捻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下巴微抬,一双冷艳杏眸潋滟着睥睨神采,即飞扬,又高傲得不可一世。
“本姑娘允你们机会,让你们三子。输了的人,麻溜的滚出去!”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本来簇拥在一旁看戏吃瓜想叫容漓出丑的群众被容漓成功激怒了。
“这里可是天方棋院,在这里跟人下棋对赌,不是砸场子来的吗?”
“竟敢藐视棋院,我先来……”
容漓双手抱前:“别,一个一个来多费劲,一起上吧。”
众人哗然,都觉得容漓自视过高,张扬爱现,心里更是认定了容漓的棋力不高。
谁家的国手大师不是清高淡雅,犹如天上仙不沾尘世泥的人物,一看容漓就是个俗人,俗人的棋力能高到哪里去。
于是众人纷纷怂恿那些棋力一流的弟子上去,最好五子之内将人打趴下。
要说棋力一流的弟子,袁淑意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何繁繁一吹鼓,就有人去将袁淑意请了过来。
袁淑意柔柔一笑,温声宽慰容漓:“容姑娘非棋院弟子,与你对弈本就是我们师兄妹欺负人了,这赌注不要也罢,我们就全当切磋了。”
袁淑意一席话是十分笃定容漓赢不了了。棋院的弟子们一听,也舒心了不少。
可不是嘛,他们身为棋院弟子,自诩是这各中好手,就算在棋院众多弟子里不算什么厉害角色,但也不至于教训不了一个区区业余者。这人一舒心啊,其他的倒也不在意了。
“袁师妹说得是,那就叫她走着出去好了。”
“对对对,日后收敛脾气,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便是了。”
“这些人,哪来的脸……”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瞧热闹的慕枳城嗤之以鼻。
“这位袁二小姐听闻是棋院一位老师的关门子弟,棋力在同辈中位列前三,她与漓妹妹又曾有龃龉,只怕不妙。”慕衍不清楚容漓的手段,只当她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了,不免有些担心。
商陆笑着让他淡定,仿佛早已看见了结局般的胸有成竹:“她会赢的。”
短短的四个字,是他给予容漓的全部信任,坚定果断,笃定得不容一丝动摇。
慕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再说,提心吊胆的看着这场以一敌五的对局。
比起商陆的笃定和慕衍的担忧,颜老是好奇有之,欣赏也有之,方老在一旁深深扼腕。
他这次不骂容漓了,他骂天方棋院那群下棋下傻了的二愣子:“这么好的机会啊就搪塞了这么几个不成材的东西上去,暴殄天物!”
他也想上去对一局啊!容漓这臭丫头惯会折磨人,明知道他馋这一局棋馋得不行,偏要吊着他死活不肯应战,这会子倒是巴巴的给这群想看她笑话的小崽子喂棋去了。
偏偏他还不能腆着脸上台去说他也来一局,那不是当着外人面拆容漓的台吗。
唉,自己宠爱的小辈啊,还能怎么着啊。
容漓崇尚武学,因自身资质,走的向来是简单粗暴风格,棋风更是承袭一脉,行棋走势狠厉敏捷得犹如一只猎豹,往往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蛰伏的猎豹叼走了脑袋。
不到半盏茶功夫,五人棋局还在坚持的,只剩下袁淑意了。
“果然还是袁师姐厉害。”
“袁师姐肯定能赢的。”
“……”
听着周围棋院弟子们不甘心的自我激励,方老抽了抽嘴角,不忍心的多看了袁淑意一眼。
他悄悄问商陆:“欸,小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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