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一听,大惊失色,用两条胳膊环住前胸,斥责道:“你……你你你赶紧走开,俺的心肝肺没啥不一样,俺俺俺要去参禅悟道去了。”
僧人侧起身子,准备爬起来,却被柳凌按住肩膀,从腰间拔出匕首,高举在僧人的眼前:“小师父,你可知我是怎么验尸的吗,先是一点点划开尸体的肚子,再把血放干净,然后挖出心脏,接着再挖出……”
哇地一声,僧人哭的涕泪滂沱:“娘啊!俺以后不能再伺候你老人家了!”
柳凌不禁一阵窃笑,这僧人一身武艺傍身,竟然会惧怕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来是没有经过被人恐吓的小鸡仔。
柳凌顿时有了一种以弱欺强的优越感:“想不想不死?”
僧人的哭声嘎然而止,怔怔地看着柳凌:“想!”
“我想找一个人,禅堂那边没看到,我想着他一定在你们后院里歇息,所以,我只能劳驾你带我去找,不知……”
僧人不等柳凌说完话,头点的像一个拨浪鼓:“可以,可以,女施主想找谁?”
僧人说着话地功夫,人已经爬了起来,拍打了一下僧袍上的灰尘,神情坦然,完全摒弃了之前地怯懦,不耐烦地大叫:“你还蹲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走啊?”
柳凌瞪目结舌,这家伙地神情,可真是三百六十度地大转弯,一眨眼功夫就判若两人,真不知他刚刚被吓傻地模样是不是装出来地。
“噢!”柳凌倒显得很被动,呆呆地跟在僧人后面。
柳凌跟着僧人出了院子,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师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找人吗?”
“我还没说要找谁,你就要领着我去找,是不是……”
“看你身上地穿着,定是高门大户家的婢女,作为一个婢女来寺院找人,除了寻找主人之外,想来也没有其他理由,不过,俺倒是不知,你要找的是女主人,还是男主人?
寺院西跨院,是专供香客们居住地厢房,统共分男女两个院落,女施主是想……”
“男的,姓吕,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下巴处留着山羊胡子,眼睛不大不小,眉毛不粗不细,嘴巴……”
僧人打断了柳凌地话:“好了,好了,你说的俺也听不懂,那些施主入住后院,一般有专门的僧侣登记入册,俺领着你去找,一问便知。”
柳凌随着僧人向西跨院走去:“小师父,请问你的法号是……”
僧人的回答很干脆:“净空。”
柳凌点了点头:“原来是净空师父,他们那些师父们都去了前面的禅堂,一个个忙的脚不连地,你怎么一个人会在这里如此清闲?”
净空的眉头一皱:“俺哪知道啊,按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方丈除了让俺练些武功强身健体外,就是让俺参禅悟道,其余的杂七杂八的活计,啥也不让俺干。”
“想必是方丈对你另眼相看,才会特别宽待你……对了,听净空师父这口音,有点杂,想来不是京城人士?”
“女施主,你说错了,俺家就在京城的皇城根,只因俺娘嫌俺是个病秧子,就在俺三岁的时候送了过来,这一晃就是一二十年了,接触的师父不计其数。
什么地方的口音,俺都学了个杂七杂八,所以俺现在也不知道俺说的到底是哪地方的口音,俺娘见了俺,都不止一次嫌俺说话听不懂。没办法,俺就是改不过来。”
净空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来寺院上香的香客,女施主居多。所以方丈就把西跨院后面,最大的院落定为女施主们的寝卧。
西跨院前面的院子稍微小一点,就是男施主们的寝卧……噢,到了,这个院子就是。”
净空右手一摊,先让柳凌进了院门。
里面的院子不算大,两边的厢房,倒是像极了百姓们的府邸,既不奢华,也不简陋。
净空穿过廊檐,伸手推开了离院门最近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空间很小,也就仅仅一间,一张床,一张桌子,再就是桌上的几叠厚厚的册子与笔墨纸砚。
净空眉头紧蹙,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净慧师兄跑哪儿去了……可能是因为前面禅院太忙,便让他去临时帮忙。
其实,这里的施主们大多都已经聚在前面礼佛,净慧师兄待在这里也是空闲着……要不,我们自己查便是。”
净空找出最晚登记的册子打开,急速的翻阅,终于找到前天入住的吕平。
片刻,两人便直奔指定的厢房。
厢房是两通间,里面简陋,与僧侣住的寮房相差无几。
床头上放着一个包裹,床中央有一个人正蒙头酣睡。
柳凌不由分说,随手掀开被子,果然是吕平。
大白天不去烧香礼佛,竟然在这里睡觉,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净空双手合十,微微一拜:“阿弥陀佛,打扰施主了,这位女施主前来找您,现已送到,本僧告退!”
净空扫了柳凌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柳凌面带微笑,朝着吕平行了一个万福:“拜见老爷!”
吕平穿着里衣,坐了起来,微眯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柳凌:“你是府里新来的婢女?我怎么没见过你?是三夫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回禀老爷,奴婢是二夫人身边的侍婢,只因二夫人听三夫人说起,老爷为了一家老小,来福会寺焚香祈祷,对老爷甚是心疼不已,便差遣奴婢前来问询,老爷还有没有需要带的或者需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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