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边,老医工还在全神贯注地处理伤口。
可是突然间,原本死气沉沉的刘珌,突然浑身抽搐了起来,口吐白沫,将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顾不得刘珌身上那些血污,顾葳蘅赶了过去,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刘珌未受伤的左手,焦急地呼唤道:“珌儿,你怎样了?不要吓母亲啊。珌儿……”
说话间,顾葳蘅已是泪流满面,眼前有些发黑。
若是刘珌真的不好了,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边上的刘平,心疼怀有身孕的妻子,更是担心中毒的儿子,却也不敢随意去触碰刘珌。
焦急地看着儿子,刘平也只能搂着妻子,算是给她力量依靠,与她一起陪着儿子,默默祈求上苍,希望能够让他儿子逃过此劫。
虽然想让妻子克制注意一些,但眼下生死不明的,可是他的儿子,他实在是无法劝说出口。
至于刘宏,也是被刘珌的状况给吓到。
见老医工不知所措地傻站着,刘宏心下更是恼火,将自己对刘珌的担忧与愧疚,全都发泄在这个老医工身上。
抬脚朝着老医工踹了过去,将怔愣间的老医工给踹得一个踉跄,却还是不足以消弭刘宏的烦躁。
看向老医工,刘宏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施救!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被刘宏这么一吼,老医工也回过了神。
可待他到刘珌榻前的时候,却看到刘珌再次恢复了安静。
似乎,气息也跟着恢复了一些,比方才有力了点。
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老医工执起刘珌被咬伤的右手,却是真的看到不再有黑血流出了。
心下惊疑,老医工赶紧按着刘珌的脖颈动脉处。
感受到脉搏虽然虚弱,但比方才稳定了不少,老医工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刘珌能够度过危险,不单是刘珌,就是他自己这条小命,也算是保下来了。
眼见刘平夫妇与刘宏都在那担忧不已,老医工清了清嗓子,急忙开声说道:“侯爷,刘家主,刘夫人,公子已经脱险了。”
见众人不太相信,老医工本想故作高深一番的,却看到刘宏的怒火还没有消散,忙补充说:“方才,刘公子那是排出毒素的表现,如今蛇毒已经解了大部分,性命无忧。只需再服用些解毒调理的方子,刘公子即可恢复如初。”
感受到了儿子的呼吸恢复平静,也信任侯府老府医的医术,顾葳蘅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而因着医工的话,刘平也同样注意到了刘珌的情况,跟着点了点头。
看向老医工,刘平感激地说道:“烦请医工劳力,务必医好珌儿。”
随即,刘平也转身,向刘宏谢道:“多谢侯爷。幸得有侯爷带医工过来,珌儿才能度过危险。”
对于刘平的感谢,刘宏只是摆了摆手:“叔父,珌弟这般,也是为了小侄。幸得珌弟无性命之危,否则,侄儿也不知当如何向叔父交代。”
毕竟还是年少,如今的刘宏,面对刘珌的生死,且是为了救他而遭祸的,实难做到无动于衷。
而且,即便他是亭侯,可大家都是刘氏族人,汉室宗亲,刘平又是他的族叔,刘宏在礼数上也不敢托大。
感受到刘宏的后怕,刘平也不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宏儿,你也受了惊吓,且先回府休息,免得老夫人担心。珌儿已经脱险,宏儿你也不必担心了。”
如今刘珌情况稳定了些,刘宏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身心均很是疲累。
闻言,刘宏看了下沉睡的刘珌,便点了点头:“叔父,那小侄先回府,晚些时候再来看珌弟。”
说完,刘宏又看了眼刘珌,这才转身离开。
那个老医工开了方子,交给婆子去煎药,便也随着刘宏离开。
刘珌无事了,他也得留意着亭侯刘宏的情况,以免刘宏惊吓过度,也出什么问题。
房间里,只有刘平夫妇还在照顾着昏睡的刘珌。
而在榻上的刘珌,此时也很是无奈。
他只是想要做做戏,博取刘宏的好感与恩情而已,却是高估了自己如今这副小身体的素质,才会真的中招的。
不过看样子,刘宏是真的被吓到,也被自己救他的恩情感动了。
这样的话,他倒是不亏。
脑子里头乱糟糟地想着事情,可刘珌这副小身板因为蛇毒的摧残,虽在恢复中,却是虚弱得很,刘珌有些坚持不住,又陷入了沉睡中。
直到第二天大早,刘珌才再次醒转过来。
感受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刘珌这才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还是那副纨绮的蚊帱。
而他身上盖着的,是填充了鸭绒的绸缎被,轻盈保暖。
虽然已是三月,但倒春寒还是够受的。
也幸得府中条件不错,保暖的东西齐全,要不然,这天寒的时候,他可有的受。
想到了昨天时,父母那样的关心担忧,刘珌心内很是复杂。
他上一辈子是个弃儿,从未感受过家庭亲情的温暖。
如今来到汉末,老天开眼,倒是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
虽有夺人所有的心虚感,且让怀有身孕的母亲担忧挂心,刘珌难免有些自责心虚,却也更是欣喜动容。
暗暗叹了一口气,刘珌看了下右手的伤口。
经过这一夜的恢复,被包扎好的伤口,还是鼓囊囊的一团,脓肿尚未完全消退。
不过,看手指头那里,早已没了乌青颜色。
看样子,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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