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月杨和月礁搬来梯子放到水兰家的后墙上,兄妹俩儿打算爬上房顶去看看一下水兰家的院子,因为采摘下来的棉花要先晾晒,要不然遇到阴雨天会发霉。
“哥,你扶住梯子,我爬上去看就行,我个子小,不容易被发现。”
月杨点头,“好!”
月礁爬上水兰家的房顶,猫着腰缓缓向前移动脚步,悄悄探头看向院子,果然,水兰家月台上晒满了白花花的棉花。
月杨家的东屋里,“妈,水兰家的院子里晒着不少棉花呢!”月礁气呼呼地说。
“妈,那肯定是咱家的棉花!”月杨也心有不甘,想到母亲辛苦了半年,却被别人把庄稼“收”了去,心里更是恼火。
刘春静沉默片刻,“就算我们找过去,她也不会承认,闹到最后只能是和她吵一架,生一肚子气。这事就算了,以后大不了我每天都去地里采摘棉花。你们两个记住,不要去招惹她家的人。”
虽然月杨和月礁心里愤愤不平,但是母亲的话不能不听。
中午,月礁捧着一本书,坐在门洞里看着。
月礁不喜欢午睡,门洞里有穿堂风,很凉快,中午的街上很安静。
突然,月礁听到有人扣响水兰家的门环。月礁微微抬头,发现是张文全.不多时,大门打开,水兰探出头来谨慎地左右看看,转而对着张文全露出灿烂的笑脸,张文全迅速闪进大门。
月礁知道水兰的男人春生农闲时做建筑工人,每天早出晚归,中午是不会在家的。
月礁拿起手里的书,走进院子,她看到墙角的梯子,可是她自己搬不动梯子。
几分钟后,月杨和月礁一起走出堂屋,“你又要干嘛?还要堵她家烟囱?”
“不是,哥,你帮我搬一下梯子。”
几分钟后,月杨和月礁一前一后,爬上了房顶,可是在房顶上看不清屋子里情况。于是兄妹二人从正房房顶下到院墙上,又从院墙上悄悄走到水兰家东厢房的房顶上。
月杨走在前面,当他看向正屋的窗户时,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月礁刚刚走到月杨身后,刚要抬头看向室内,就被月杨捂住了眼睛。
“哥,你要干嘛,捂我眼睛干啥?”
“小孩子不能看!”
“你也是小孩子!为什么我不能看?”月礁反驳道。
“赶紧回去,快点!”
月礁不情愿地走上院墙,两个人都爬上房顶,“哥,他们在干啥?”
“偷鸡摸狗的事,你不要问了。记住不许把这事告诉咱妈!”
“知道了!”
十岁的月礁还不太明白什么是“偷鸡摸狗”,约摸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是怕被别人发现。月礁恨透了水兰,可是那张文全每天拿腔捏调、人五人六的,也不是啥好东西。
说巧不巧,这天午后,张文全又来到水兰家门口,可是这次水兰没有让他进门。
月礁努力侧耳听着,“那憨货在家呢!”水兰说着把身后的大门关好。
月礁悄悄探头,只见张文全凑到水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声。水兰一脸娇羞地瞪了张文全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水兰家南边的柴房里。张文全走进柴房之前还谨慎地四下看看,然后又把柴房的门关好。
月礁之前去过那个柴房,那里面放的是水兰家的一些杂物,还有不少的麦草和柴禾。之前家里的母鸡经常去她家的柴草里下蛋。
月礁坐回到门洞里,托腮思索着。
“月礁,大中午的,怎么不睡晌觉呢?”
月礁闻声抬头,是胖妞妈——邹婶,看样子她是要上门,村里人午睡时都会把门关好。
“邹婶,我睡不着!”看着她就要关门,月礁赶忙说:“邹婶,你家的芦花鸡是不是丢蛋?”
胖妞妈放下扶在门框上的手,皱眉说:“是呢!这不我刚才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又找不到影子了。我正打算这一两天把它炖了。”
“我家的鸡经常去春生叔家的柴房里丢蛋,柴门下边有个洞,鸡能钻得进去。去年我在里面的麦草堆里找到了一窝鸡蛋。”月礁兴奋地说:“有十几个呢!”
“是吗?我家的鸡不会也去那丢蛋吧?”胖妞妈疑惑地说。
“我刚才看见你家的鸡朝着那边走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他家柴房了。”
“那我得去看看!”
“您去吧!我有点困了,我回家睡觉了!”
“好!我这就去。”
月礁还没有走进堂屋就听见胖妞妈大叫了一声,瞬间脸上露出满意的坏笑。
胖妞妈是村里有名的快嘴,只要是她知道的事情,村里人不出一天都会知道。
只是月礁没有想到胖妞妈惊天动地的一嗓子把春生也给引了出来。紧接着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而后就是水兰的哭闹声。
再后来,村里人都知道张文全被老婆抓花了脸,水兰有半个月都没有出门。
半年后,月杨的大伯肖津亭在村委会的选举中,当选为村主任。
又是一年的春天,可是今年不比往年,从早春起就没有下过一个雨点。播种到地里的庄稼艰难地钻出地面,长了不到十厘米就干枯了。
闻安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直到入夏也没有下过一场透雨。政府体恤民情,减免了一年的公粮。多数人家是有存粮的,各家菜地可以浇上机井的水,所以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村子周边池塘的水位基本只剩下个底儿,大部分水都被焦急的庄稼人抽到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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