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到、抓不住的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蛋糕店开了有一年的时间,十四岁的月礁已经上初中二年级了。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吃着晚饭。
“妈,咱家蛋糕店开了也有一年了,咱挣了多少钱?”月礁问。
“前半年基本上回本了,这后半年……”刘春静把存折展开递到月礁面前。
“哇……有这么多呢!”
“妈再拼了命的干上两年,盼着早点攒够给月杨开店的钱。等月杨有了自己的店,将来就不愁找不到媳妇啦!”儿子的腿有残疾,刘春就不得不为他早点筹谋未来。
月杨默默地看着母亲,他知母亲担心他的未来,也为他操碎了心。
“那有啥好怕的,实在没有人愿意嫁给我……,我可以嫁给他啊!”
听到这话,刘春静抬头看向月礁。
月杨嘴里的一口粥直接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皱眉说:“疯丫头,你胡说些什么?”
月礁眨眨眼,嬉笑着对着月杨说:“我没有胡说啊!咱俩儿又没有血缘关系,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永远都留在家里!”
刘春静看着月礁调皮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丫头啥话都敢说。
“行了,行了,我吃饱了,我……我出去溜达溜达。”月杨放下碗筷红着脸赶紧走出屋。
刘春静暗暗思索着月礁的话,扭脸看向她,“月礁,你喜欢月杨吗?”
月礁点点头说:“喜欢啊!”
刘春静接着问:“那你告诉妈,怎么个喜欢法儿?”
“像喜欢妈一样喜欢哥呀!”
“哈哈……”刘春静忍不住笑起来,“以后这些话可不能对外人说,知道了吗?”
“嘿嘿,知道了!”
刘春静看着闷头吃饭的月礁若有所思。
在这之后的两年里,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的扩张,闻安县城开始向外扩张。县城周边的村民幸运地成了城里人,不过他们跟城里人不同的是:每家每户都有土地。
县城西关外扩到北和村,月礁家的蛋糕房临街,每逢初六、十六、二十六,西关外都有集市。
1995年,十六岁的月礁正上高一,高中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十字街。每个星期日的下午月杨都会把月礁送到学校门口,每次放假,再把她接回家。
与往年不同,今年秋天闻安的庙会由东关改到西关。说到庙会,其实就是一个大集市,只不过比平时的集市多了些杂耍和各种小吃摊儿。
每年秋收之后,忙碌了一年的庄稼人都会拖家带口到庙会上挤一挤。
从这年的5月1日开始,全国开始实行双休日制度。闻安的庙会正好赶上周末。这两天蛋糕店的生意异常火爆,店里的蛋糕样式多,香甜可口,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购买。
周六,月杨和月礁从早上忙碌到晌午都还顾不得上吃饭。
月杨抬头看向不远处向着自己这边眺望了很久的一位老人,“月礁,你看,那个老奶奶朝咱俩儿看了好久了!”
月礁抬头顺着月杨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七十多、满头灰白头发的老太太正盯着自己,那眼神关切中还带着一丝犹豫。
月礁突然瞪大了眼睛,心里一阵狂喜,朝着老太太大喊一声:“二奶奶!”赶忙从柜台里边走出来,飞快地跑向她。
听到月礁的叫声,二奶奶怔愣在原地,缓缓对着跑过来的月礁伸出双臂,眼眶也湿润起来。
月礁扑到二奶奶怀里,“二奶奶!我好想你。”
“小桃,二奶奶看了你好久了,可是不敢上前认你。一晃几年,我们小桃都长成大姑娘了。”二奶奶抹掉月礁脸上的泪水,攥住她的双手,“让二奶奶好好看看你!长大了,出落得这么俊!孩子,你过得好吗?”
“好!我妈和我哥待我很好,二奶奶,我现在在县一中上高中。”
二奶奶欣慰地点头,“那就好!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对了,二奶奶,田生哥回过石水村吗?”月礁想,田生已经有二十岁了,她记得他临走时说过他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没有,他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月杨回屋叫了母亲出来,刘春静看着不远处的二奶奶,赶紧把她拉进院子里,又让月杨端来些茶水和糕点。
几个人围着石桌坐下,“您大老远来庙会,就是为了看月礁吧?”
月礁已经告诉二奶奶自己改了名字。
二奶奶点点头,“是,我搭邻居的农用车过来的。一晃,小桃离开石水村七年了,不来看一眼她,我这颗心总是放不下来!”
“您老放心吧!月礁是我的亲闺女,我怎么疼月杨,就怎么疼她。”
“我都看到了,也就放心了!”
月礁拉着二奶奶的手说:“二奶奶,您中午就留在家里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月礁刚要起身,二奶奶赶忙拉住她,“孩子,你别忙了,我马上就要走,我搭人家的车,得赶着点回去。”
“可是……”月礁舍不得二奶奶。
刘春静对着月杨说:“月杨,装两盒蛋糕给二奶奶带上!”
“知道了,妈!”
“婶子,下次您要是再路过家门口,一定要留在家里吃顿饭。”
“好。”
刘春静和月礁把二奶奶送出好一段路才回来。月礁恋恋不舍地看着二奶奶苍老的背影。
月礁走到家门口时,一对姐弟站在柜台前吵闹着,看样子像是弟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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