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树干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哽咽。
青石砖也是碎裂了不少,露出黄色的泥土,硬邦邦的。
好不容易在角落里长出来的杂草也是枯黄的一片,毫无精神的斜躺着,毫无生机。
不大的屋子里陈设简单,虽然刘氏在府中无权无势,但是对于洛九这个女儿还是疼爱有加的。
但是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洛九,刘氏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前,不愿意再往前一步。
少女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煽动着,恬静的面庞带着笑意,似乎梦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这个洛府更加冰冷吗?想必也只能是这样的了,或许嫁过去对于九儿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川王好歹也是一个王爷。
“二夫人?”
身后一个清脆的喊声让刘氏转过身去,来的人是小九身边的丫鬟,华笙。
她一身奴衣补了又补,但还算是干净,她的手里算着一碗稀粥,很显然,那便是洛九的午膳了。
刘氏走了出去,轻轻一笑,“待会儿你随我回去再拿些银钱。”
华笙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夫人,您的月奉不过那么一点,平日里您已经很拮据了,还要时时帮衬着锁秋阁,已是……”
“你这是什么话,小九好歹也是我的亲骨肉啊。”
她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涌出来。
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活成这个样子,怎能不心疼呢?
“母亲?”
洛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脑袋探了出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母亲,快些进来说话。”
华笙微微行礼,面露喜色,悄然退下。
刘氏慢慢的走到了洛九的跟前,拉着她在桌前坐下,满脸的疼惜,“你看你,又瘦了许多。”
洛九仿佛并不觉得自己的处境困难,依旧笑的开心。
她一把拉住刘氏伸过来的手,低声说道:“母亲,我们一起离开洛府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只要母亲答应,我们即刻出发。”
都说洛府三小姐常年痴傻,在这洛府更是处处受到挤兑。但是刘氏知道,她的女儿从来不是什么柔弱之辈。
这些年来,也许都知道洛九体弱多病,常年痴傻,也没有人会在意这锁秋阁发生的事儿。
这倒是正合了洛九的意,暗地里她早已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虽然影响不大,但是庇佑母女二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这一切刘氏却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家女儿陪着自己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洛府受罪。
“傻丫头,你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刘氏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带着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地方安心的定居下来。
但是洛晟手中还捏着自己的命啊……
可是洛九却是不知道的,她皱了皱眉,“母亲,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吗?”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洛九。
听完刘氏的一番话,洛九冷笑了一声,“还真的是我的好父亲,竟然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
她拉着刘氏的手头紧了些,“正是因为知道洛晟的手段,我才不愿意让母亲继续待在这里啊,跟女儿离开吧,管他洛府谁嫁出去,我只要母亲你安生。”
刘氏看着洛九一脸的坚毅,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紧紧的抱住了洛九,泣不成声。
看到母亲这般样子,洛九的心揪得紧紧的,像是有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割着。
“母亲……”
良久,刘氏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小九,我的命在洛晟的手上啊,我怎么离开?”
听罢,洛九皱紧了眉头,“母亲,您这是何意?”
“你弟弟,尚在洛晟手中。”
这让洛九万分震惊!“您是说……”
夜里的风带着丝丝寒意,锁秋阁破烂的窗户挡不住这样的寒意。
洛九站在院中,看是破败色枯树发起了呆,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白日里母亲说过的话。
“你觉得弟弟未死!”
“洛晟将他带走了,只是我那时刚刚生产完,身体柔弱,无法阻止。”
“当着我的面,他抱来了一个死婴啊!”
蓝色的长衫在风中乱舞,长长的墨丝随风凌乱,秋日的寒冷终究是降临了。
天上的繁星销声匿迹,只剩下一轮皎洁的弯月,散下满院的寒光,到也不用燃蜡。
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状,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之间,洛晟在自己面前已经不配称为父亲了。
华笙手中拿着一件厚实的外衫,轻轻的搭在了洛九的肩头,轻声说道:“小姐,外面冷,进去吧。”
洛九无奈的笑了一声,“进去不进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栋小小的屋子早就已经抵御不住寒风了,冰冷轻薄的被褥也不会有丝毫的温度。
其实洛九一般都不在这个锁秋阁的居住的,但是现在有些特殊,指不定什么时候李氏就带人杀过来,须得防着才是。
华笙开口道:“小姐,传闻云川王半身不遂,颇不受待见,婚期将至,我们要不要……”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无妨,没找到人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传闻洛家三小姐不也是一个痴傻吗?”
“倘若这个云川王真的是一个连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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