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来的呀?怎么都得到我们宽城署蹲上几晚才好受?兄弟们把他们都带走——”
程恭年虽已烂醉如泥,毕竟功夫在身,四个警察竟然不能近身。
这些个警察大多是地痞流氓出身,平日里贪吃贪喝,要么就是抽大烟,欺负老百姓还可以,遇到硬茬儿也真不是对手。尤其遇到仪表堂堂的程恭年,他们揩点油是真实目的,什么维护治安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事儿。
不消一会儿,有四个警察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废物——打呀——”还有三个警察端着步枪却不能上前。
“打得……好……我不……打人,我……要酒……”展天雄说着把身边两个兄弟推到那几个警察身边,他把手搭在了当头儿的警察的肩膀上。
“哎——胆子不小啊?敢找我要酒……”这个当头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匣子枪掉在了地上,头从展天雄的右臂弯中垂了下来。
有胆子更小的两个警察见当头儿的没命了,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爷呀——我们都是巡夜的,混饭吃的——别杀我们,我们啥也没看到。”
另外几个心想,看来今夜这个醉鬼来了帮手了,也连忙弃了程恭年,都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
“一群狗崽子——”展天雄甩开那个当头儿的警察的尸体,一屁股坐在了这家伙的身上,“你们倒是知趣。我是长白山‘吃横把的’(土匪黑话:胡子),人称‘一袋烟儿’,到新京城逛逛,‘啃海草’(吸食鸦片),你们这群狗子要是把咱们‘举了’(揭发报官),咱家就把你们都‘插了’(杀死)。”
“小的不敢呀,‘一袋烟儿’大老爷,饶命啊——”又是一阵的“捣蒜”。
“还中,挺懂事的崽子。离开后怎么说,知道不?”
“知道,小的们啥也不知道。巡夜就是,其他啥也不知道啊!”
“去吧——这个死狗怎么处置?是你们来,还是我来?”
“不劳爷动手,我们知道怎么办。把他丢进伊通河的冰窟窿里去,其他俺们啥也不说。”一个磕头最多的家伙答应着。
“好吧——把你们的枪栓都拔出来,丢给我——”展天雄命令道。
“好嘞!快点呀——爷让拔枪栓呢——”其他七个人纷纷拔了枪栓丢在了地上,架着那个死狗警察,一溜烟儿走开了。
“别走——陪爷……再耍……会儿……”程恭年酒劲儿还没有消退。
展天雄示意其他两个兄弟上前扶住了醉眼惺忪的程恭年:“我说程少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在哪儿喝的呀——”
“你是……谁?把我的……这几个小……狗子弄跑了,没有人……陪我耍了……”程恭年拉住了展天雄的胳膊。
“我的爷,你不会是陪我们家姑爷喝的吧?你不认识我了?”展天雄知道这位爷真正喝到劲儿了,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两个兄弟,“先弄到咱家车上去,留下一人看着他,我们还要要紧事呢。”
这两个兄弟架起了程恭年向巷外走去。
展天雄来到第三家院子门外,这是纳兰和提到过的地方。
门口雪地中的血迹印证了,这里真的出事了。
此时,其他兄弟已经打开了院门。
进了灯光昏黄的小楼里,在血腥弥漫的气味中,屋里的景象让展天雄目瞪口呆。
浑身满是血迹的王之佑坐在床边,血灌瞳仁、神情呆滞,头发凌乱……
“谁杀了我的雪芝——告诉我——谁——”新京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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