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被流民围住一事后,青枝不敢再轻易一个人出门,但是在家中待着又实在烦闷,就听了知尘的话求谢夫人带她去南山寺。
谢夫人一想最近因为洪涝,很多世家夫人都去了南山寺,想着让青枝去求一求也是好的,于是带着她两人直接去南山寺住几天。
青枝一早就起来抄佛经,这感觉好像回到了七岁那年,她想着要是抄了佛经用心祈祷了暮瑟就能回来那该多好。小禅房里静静的,让她的浮躁的心情静下来不少。
抄了一时用过斋饭后她就在小禅房里看佛经,寺里没有那么多事,也见不到那些流民,青枝晚上连噩梦也不做了。这天原本是想着去前面听听老方丈讲禅的,但是谢夫人遇到了其他的夫人,众人一起唠着家常就没有去叫青枝。
她自己在禅房里坐了一会,想着山上的景色正好,出门便冲着那枫林子里去了,绕过几个禅房,她到院子前的石桌边坐着赏景。
这时已经是秋天,满院的枫叶红艳艳的,阳光照过来,那明艳的颜色让青枝不禁心中叹道:“好一副秋景图!”
这山上的南山寺和城外的小破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里没有乞丐,没有流民,没有哭喊声和疾病,看起来岁月静好,衣食无忧。
青枝眯着眼睛晒了一会太阳,然后往碣石那边挪挪,想起来那颗珍珠,不知道哪位夫人有没有带她的孩子去看病,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来那天自己哭得脏兮兮的往知尘身上擦,而他那么轻柔地哄着。
“丢脸丢大了!”青枝忍不住捂脸,怎么回事,一想到知尘哥哥就有一股懊恼之意。
“谁在那里?”有少女的声音传来。
青枝站起身往碣石的另一边走过去,看到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坐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丝线,像是在编织什么东西。
“你是?”
两人见彼此年岁差不多,就互相表明了身份,原来少女是杨参将家的小姐,闺名蓉雁。
“所以你是因为有人来提亲,所以才上这来求个姻缘?”青枝目瞪口呆,这杨小姐不过比她年长一岁,这都准备定亲了。
“是家里已经订过亲了,”杨蓉雁低头害羞道,“我见过那个人几次,是我喜欢的样子,想着过来祈福,将这同心结编好送给他,让他也沾一沾这寺院里的福祉。”
“那你的夫君是做什么的呀?”青枝在暮瑟走后第一次遇到能说上话的同龄人,不禁就要多问几句。
“还不是夫君呢!”她羞红了脸道,“是我父亲手下的将士,这些天不是流民作乱吗,听说城外小破庙里有人被抢了财物,现在在外安顿流民。”
“这样啊。”青枝若有所思,不会那个被抢财物的倒霉鬼说的是她吧?
“对了,你也及簪了,有没有意中人啊?”杨蓉雁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想着谢先生家的女孩应该是不差的,那上门提亲者也应该是众多吧。
青枝脑海里突然闪出知尘的面容,她一愣猛地摇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没事。”青枝连连摆手,要是让杨蓉雁知道她在问自己有没有意中人的时候,她想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义兄那还得了?一定是因为两位兄长都还没有定亲,她才想到知尘的,毕竟长幼有序,连知尘都还没有定亲,她怎么会有人来求亲呢?
“我家中两位兄长都还没有定亲,我自然是往后排啦。”
“那说说兄长们的事?”杨蓉雁试探着问道,少女原本就喜欢说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青枝被她充满期待的眼神一看,立刻没出息地将两位哥哥的样貌品性都说了。
“那照你说来,这个二公子可能和暮瑟小姐有点缘分呢。”杨蓉雁停下手中的活,略一思索便得出结论。
“何以见得?”
“你不是说年少在一起玩嘛,二公子和暮瑟年纪相差不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而暮瑟走丢那一年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不是说也是你们家找到的?这就是缘分,现下暮瑟卧病在床,而二公子又天天出门安抚流民,这一来呢是为自己,二来就像他一样,也是为了城主大人能多瞧上一眼。”
青枝心中暗自琢磨,杨蓉雁并不知道知尘外出不是在安抚流民,而是在寻找离家出走的暮瑟。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真有那么一点相像,他们几个玩伴里,暮瑟从来不怼知尘,知尘听到暮瑟又离家出走的消息就果断地和哥哥一块去找人了,从小到大这两人几乎没有拌过嘴。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难怪知尘这么用功。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城主家的小姐,所以才一心要入仕?
“你别怀疑,我说的肯定是没错的,说不定啊,两人两情相悦呢!”杨蓉雁笑着调侃道,“就是今年的会试圣上已经下旨推迟了,不然你那二哥早就高中,说不定都登城主府提亲了!”
“会试的事是什么时候传出的?”青枝心中一阵纠结,怎么没听知尘告诉她,害的她担心了好久。
“前几日才来的消息。这次大雨殃及的地区众多,圣上开恩才推迟了会试,不然这些学子们又要等三年了!”
“我们继续说说你二哥哥的事吧?”杨蓉雁像是参透了惊天大秘密一般,兴奋之意溢于言表,肯定是要拉着青枝继续分析来证实她的推断。
“那年暮瑟从树上摔下来后,知尘哥哥也病倒了。”
“你看,我就说,果然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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