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解释道:“不是,我去找烛龙,求点东西。”
王大叔是知道烛龙存在的,毕竟这些年来秦忘与他也算得上是无话不谈,基本上秦忘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往那个方向。”王大叔面朝西方微微出神,片刻之后道:“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王大叔!你这腿脚……”雪地里十分寒冷,不比草屋附近。
“怎么?看不起叔了是吧?”王大叔笑了笑,不等秦忘拒绝,转身便进了草屋。
没过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裹上了厚实的大氅,背上背着一张青色长弓,左右提着一个包裹,他将包裹交到秦忘手上道:“拿着!给你的!”
王大叔没怎么读过书,只会写自己名字,说话的时候透露出一股沼泽人特有的质朴与单纯,秦忘疑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裹向内看去:“这是?”
王大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给你做的斗篷,就是用咱们最后一次一起打猎猎回来那畜生的皮做的,你现在是神灵了,不怕冷了,可是多穿一件在身上总归要好点,斗篷穿身上怎么说也要威风一些不是?换做年轻那会儿,怎么也想不到老了自己竟然会窝在草屋子里做这些针线活,你可别嫌弃大叔做得粗糙啊。”
“不会!我正觉得有些冷,这斗篷刚好拍上用场!”秦忘声音有些发颤,他别过头,转身背对王大叔将斗篷披在了身上。
“怎么样?还合身不?”
“合身!”
“一眨眼小秦忘都长这么高了,都快有叔那么高了,你爹要是知道了,可不得给他乐得不行!十二年了,你爹都走了十二年了,叔很想他啊!”王大叔面带回忆之色,像在缅怀。
“叔……”秦忘不知怎么安慰,大概是秦猎死得太早,他对秦猎的感情不深,完全比不上王大叔与秦猎的手足之情。
“走吧!叔跟着你,顺路去看看你爹去!”王大叔一摆手,带头朝前走去,秦忘从后跟上,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王大叔正带着小秦忘出门打猎。只是秦忘此刻再不用仰望他的背影,他可以平视王大叔的后脑勺,他的背佝偻了,甚至看得清他头上的花白,人终究是老了。
烛龙所在的火山是一座死火山,被冰雪覆盖,高耸在冰巫泽的边缘地带,离碧落城堡很远,单靠走路得需两日脚程,途中同样有乌云施了防御阵法的木屋供给歇脚过夜。
夜里在木屋之中歇脚时候,秦忘施法变了一盆热水让王大叔泡脚,泡过脚之后会睡得好一些。王大叔躺在干草堆上瞪着眼睛,没什么睡意。秦忘这些天忙着为摘神源做准备,因此有些日子没有去看过他。王大叔似乎因此憋了不少话想对秦忘说,他已经喋喋不休了一整天,可是此刻嘴巴依旧不想停。
“小忘啊,你那个事情,筹备得怎么样了?”
秦忘知道,他说的是摘取神源那件事,他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王大叔的。
“只差烛龙之涎了。”
“凡人不容易啊,酷暑严寒,三病四痛,叔这些年来体会很深。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秦忘平静道:“是的。”
“叔其实是不希望这你么做的,但既然你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叔还是会支持你。放手去吧,最不济,叔多给你做两件好衣裳,穿上不那么怕冷了!”
篝火火光跳跃,印入少年瞳孔。
次日又行半日,两人行至一山坡背风处,这里视野极佳,放眼望去,雪地无垠,地平线上一座雪山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那山,便是烛龙所在的火山。
这山坡,便是秦忘的父母埋骨所在。两个小小的坟头,互相依偎着守望着曾经的大泽,王大叔粗糙大手轻轻拂过秦猎的墓碑表面,声音微咽:“猎啊,我又来看你了,你看看这孩子,就快要长成大人了。你在下面过得怎么样?跟小孤重逢了没?”
“你看看当年咱们曾经用脚步丈量的这片土地,如今成了个什么样子?!”
“神灵与武者之间的恩怨,怎么就把好好的沼泽地给毁了呢?这些年来该走的走,该死的死,沼泽地就只剩我一个人,我想你啊,兄弟!”
“……”
秦忘站在王大叔的身后,没有上前。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王大叔与自己死去的老爹叙旧。记忆里的秦猎也是一个粗糙汉子,总是用笑来掩藏内心的悲伤,他是个深情的人,深爱着秦忘的亲生母亲。秦忘的母亲因难产而死,没过两年秦猎便因此郁郁而终,将年仅两岁多的小秦忘托付给了神碧。
“你当年不是说过,要看他娶个好看媳妇儿,生个漂亮小子吗?那么早就走了,就这么把兄弟孤零零留在这世上,你小子真是舍得啊!啊?!”
“秦忘,你过来!”王大叔忽然朝秦忘招手,秦忘有些不明所以地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快跟你爹说说,这次去神灵村走了一趟,有没有遇到合适的姑娘,快带回来给你爹看看!回头赶紧把孩子生下来!”
“……”秦忘一时无言,真是质朴的愿望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此去神灵村遇到的女孩子就一个,青衣。可是青衣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年纪……那不能啊!是不是太qín_shòu了?!
“叔啊,我今年才十四岁。”秦忘提醒道。
王大叔把眼睛一瞪,呵斥道:“十四岁不小了!咱们沼泽人十五六岁正是婚嫁年纪,你爹死得早,叔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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