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是出乎意料的顺遂。
一路到了京中,太子殿下和大皇子还有二皇子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他们。
马车刚如城门,太子便亲自走来。
苏拾掀开车帘,瞧着他的表情并不大好。
连顾瑾都是躲在苏拾的背后轻咳一声:“阿拾,太子殿下怎么看上去这么难过的样子啊?”
苏拾没有回答顾瑾,只是和苏承肆一同下了马车,苏承肆的表情也深沉了下来:“父皇怎么样了?”
太子摇了摇头:“不大好,否则本宫也不会亲自钱来了。你们只怕没有时间回去休整了,先和本宫入宫吧?”
按理来说,觐见皇上,是必定要先回去换一身衣裳,才不算是失了礼数规矩的。
但太子如此模样,苏拾也知道,只怕皇上不成了。
她点头跟上了太子,太子带着他们一路进宫。
宫中的气氛,仿佛都是阴沉无比。
每一个宫人匆匆路过的时候,都低着头给他们行礼,连御花园里的花儿,都像是要败了一般。
太子一路引着他们进门,一边道:“本宫亲自去查了,是苏九天。听闻她在失踪之前,最后去见了一次玉琉璃,从玉琉璃那拿了什么东西,想来便是毒药。她还见了一次父皇,她终究是父皇养大的孩子,父皇对她很是不舍。所以大约没有地方,让她下了药得了手。”
太子几乎恳求一般地看向了苏拾:“阿拾,本宫知道,父皇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也知道,你和顾瑾本是不想回到京中来的。但看在他也到底是你的父皇的份儿上,帮帮他救救他好不好?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们几人商量之下能想到的,也只有你阿拾了!”
太子的恳切,让苏拾点了点头:“皇兄放心,会变那个人不是父皇,我也会竭尽全力的。何况是父皇,我会尽心。”
他们走到了皇上的寝殿之时,且在门口,苏拾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都是些解毒的药草,只怕是世上最珍贵的药草,如今都在这殿中了。
但看到穿她之上皇上那死气沉沉已经开始泛起了灰白色的脸颊,苏拾就知道,没有用了,他们还是回来的太晚了。
皇上已经气若游丝,陷入了沉沉昏迷之中,太医们主动给苏拾让出了一条路来,苏拾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前,开始给皇上解毒。
她也顾不得旁人看到她的系统会怎样了,从系统之中取出来了一支又一支的血清,打入了皇上的体内,眼瞧着皇上的脸色好似开始好转,呼吸也从那几不可闻,变成了稍稍急促的样子。
太医们直呼苏拾“神技”,但苏拾却知道,这些血清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解了皇上体内的毒素。
玉琉璃的毒极为霸道,只怕是已经深入了皇上的骨血之中,拔不出了!
“阿拾……是阿拾回来了吗?”
就在苏拾竭尽全力之时,床榻之上的皇上,也终于有了几分力气稍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跟前儿的苏拾:“是……阿拾啊!”
这么多天的昏迷,皇上终于说话了,让后头的人都喜出望外地围了上来。
但皇上却仍旧虚弱地对着他们摇了摇头:“都……都退下吧。朕的身体只怕没有法子了。你们都退下,孩子们留下,朕要和孩子们说话。”
苏拾闭了闭眼,知道皇上说的不错。血清只能延缓毒性最后猛烈的发作,让皇上的身体好受一些,却无法彻底解了嘉熙皇帝如今体内的毒素。
太子带你下求助一般地看向了苏拾,苏拾也只能叹息着也摇了摇头:“父皇说的对,皇兄还是快去请各位兄长们过来吧。”
太子的眼中满是绝望,却也不敢耽误,匆匆便跑出门去。
苏拾守在皇帝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阿拾,是朕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母后。朕错了,错的离谱。朕就要不行了,朕只怕下了皇权,你母后都不愿见我。这些年,朕信错了人,也宠错了人。对你母后,对西京王府,朕也还不清了啊……”
明明已经虚弱至极,他却还要坚持着说这样的话,让苏拾都微微红了眼眶。
之前对嘉熙皇帝所有的怨怪,在此刻的生死面前,好像也尽可以化作烟消云散了。
这是第一次,苏拾主动伸出手来,握住了嘉熙皇帝的手:“父皇,人死灯灭。这辈子的好与不好,也都烟消云散了。后人们对您打破听说您听不到,母后和西京王对您的怨恨,便你是您去了之后的事情,如今也不必记挂在心上了。”
她不大会安慰人,却还是努力地想要安抚嘉熙皇帝的情绪:“如今您可还有什么想做之事,想见之人?”
嘉熙皇帝明白苏拾的意思,闭了闭眼,语气越发轻了几分:“阿拾,我还有多少时间?”
看着他仍旧乌青的嘴唇,和带着血丝的眼睛,苏拾垂眸:“至多今晚,不会超过子时。”
即便是用尽了系统之中的良药,只怕也只有这点儿时间了。
苏拾的心里有些伤怀,嘉熙皇帝却点了点头:“够了,将我的孩子们都叫过来,让他们陪着我吧。做他们的父皇这么多年,除了太子和小九,我从不曾好好陪伴过哪个孩子。太子成人,我放心。小九要杀了我,我心里难受。”
说起苏九天,嘉熙皇帝也挣扎着抬头,看向了站在他床榻之前的二皇子和苏承肆:“你们记着,抓住小九之后,不要即刻杀了她。即便是黄泉路上,朕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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