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国都内,人人皆道王爷贪财好色。
赎我的银两,也只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赎我,五万两奉上。
且还是一个断袖的主儿,不贪女色爱男色。
这王爷,岂不是最好的人选。
我寻觅了那般久的主顾,眼前这个,最为合适。
“王爷,此为十万两黄金。”
“木雪赎身钱银只为五万两,余五万两权当奉于王爷”
“王爷若将木雪带出花枝楼……”
“今夜,木雪自是熟睡至极,从未迈出过屋子,也自然是什么都未看到。”
男人模样懒散,眯着眼听我说完了所有的话,似是走了神。
我虽阅人无数,但这男人的神色,实在有些捉摸不透,见他只望着我未出声,缄了口。
屋内静默,唯有暗下的烛火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有些后悔了。
平日里我向来谨言慎行,从不冲动做事,今日竟是未加思索便有了动作。
僵持片刻,我犹豫着摸上了箱子,打算盖起起身。
“现在的青楼女子,都这么能赚的吗?”
男人坐起了身,突兀落言。
我身处花枝楼,妓女二字向来贯穿于耳。
可但凡我接待的主顾在我面前落了这二字,那我定当是毫不客气地会请出去,恼意上头,我下意识就要反驳,对上了男人深邃至极的眸子,一想到若是错过这人,以后哪里去找如此合适的人选。
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发作不得,末了,低声恨恨地说了一句:“王爷,我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十三、
一切皆妥。
第二日午时,我挽着王爷的臂膀,袅袅然从楼上走下。
我看得清清楚楚,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淼儿,那双阴毒的眼。
老鸨儿脸上挂着不甘心,却还要赔着笑迎着王爷离开,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我挽着男人的手,眼里的愤恨,格外明显。
没了我,这花枝楼少了最大的摇钱树,老鸨儿自然心有怨恨。
但也没法子,我的赎金在这国都内人人知晓,也是当初老鸨儿亲自定下的。
恐当时的她是真未想到,国都内,竟是真的有人能出手五万两黄金赎了我。
我神色怡然,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眼中的打量毫不掩饰,一一看着每个人的神情。
眼看着我挽着男人就要迈出这花枝楼——————
“还请王爷且慢,”老鸨儿的声音兀的变了音调,本还谄媚的面上竟是少有的正色了一些。
“宁木雪是我这花枝楼出了名儿的清倌人,王爷您给了赎金不假,可这要离了我花枝楼,还要给个八千八佰两的离门钱才行。”
闻声,脑中的思绪迟钝了一瞬,我袖中的手猛地攥了个紧,压下恼意盯看向老鸨儿。
这个老鸨儿,知晓我离了花枝楼是个大损,分明就是想在我离开前再讹上一笔!
当真是个掉在钱眼里的货色!
似是发觉了我的不快,老鸨儿干脆径直拦在了我和王爷前头,神色嚣张自得,视线盯着我:
“宁木雪,王爷五万两赎金都是给了,你说,这八千八百两离门钱,自然也不会差吧?”
瞬时,我只觉如芒在背。
我已没有退路,能依仗的,只有身旁这个自己才认识了一天不到的男人————
王爷,楚禾。
十四、
身子僵直,我敛下视线,不去看向任何人。
下一瞬,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沁出了密密的冷,因为楚禾,一点一点,脱开了我挽着他手臂的手。
我听得清楚,身后,清晰地传来了淼儿低低的讥笑。
女马的,这天下果然没一个好男人!
羞恼愤恨泛起,我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
然,还不待我的愤恨蔓延,只觉得一道热气向着自己靠近,余光瞥去。
身旁的男人,大掌已是搂在了我的腰肢上。
男人声音从身侧传来,薄凉清冷,分外清晰。
“谁给你的胆子,和王妃这么说话?”
十五、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时,我心头还是一片茫然。
直至楚禾下了马车,直至外头一个男声唤了我的名:
“木雪姑娘,请下车。”
我还沉在方才花枝楼内发生的事情中未有反应,直至男声加重,唤了我的全名:
“宁木雪姑娘。”
我猛地回神,起手撩起马车的车窗帘。
外头,那高悬的牌匾上,是明晃晃的三个金色大字————楚王府。
国都内早就盛传,楚王爷生活极近奢靡铺张,连王府的牌匾都是实打实用金子錾刻而出。
今日一见,那金色直晃得我眼生疼。
视线转得飞快,眼看着男人已是大步迈上台阶,我动作飞快,径直跃身出了马车,手扶着车门边,声音高起:
“多谢王爷。”
末了,回眼看向马车里头我再熟悉不过的盛着金子的箱子。
好歹也是我攒了十来年的金子,我再留恋一眼,不过分吧。
但,也仅仅一眼,收了视线,我跃身跳下了马车。
十万两黄金换个自由,值!
见王爷未有应声,我倒也并不在意。
冲着身边的、也便是昨晚那个同样裸着半身的男子笑了笑,我摆了摆手,转身就往着王府相反的地方走去。
今日起,我宁木雪再不是那劳什子清倌人!
十六、
“牧展,请王妃回府。”
脚步踏出不过三处,楚禾的声音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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