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看到楚禾的第一眼,我鲜有地晃了眼,失了神。
但是很快,我就回了神,因为我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牧展。
脑子里腾起的思绪兀的就将这两人捆绑在了一起,我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角,不再胡思乱想。
“王爷,”此刻这院落里至少十余人不止,我知晓男人颜面之重,倒也没有客气,提了裙角下了阶,向着楚禾奔去。
我算着距离,打算在楚禾身前一人身的距离停下,却是没算到,这男人竟是提步上了前。
我和楚禾,撞了个满怀。
那一幕,以至于很久之后,府中的人都在传,王妃恍若一只翩跹红蝶,落在了王爷的怀里。
面庞,火辣辣地热了起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男人的掌落在我的后腰上,那日同眠时男人环抱的感觉,兀的又缠绕上我的心头。
我的思绪倒是没乱,虽被楚禾搂着,却是抬头看向男人,低声带着恼意:
“王爷答应过赎我出来还我自由,今日这算哪出戏?”
男人微低头,距离之近,能清楚地看见他瞳仁中映出的我的模样。
菱唇微抿,我竟是恍惚看见了楚禾嘴角的笑意。
“浓妆艳抹的,不适合你。”
楚禾开口薄凉,带着明显的嫌弃之意。
我捉摸不透,更是难以理解。
下一瞬,男子卸力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往外头走去。
声音,更为清晰。
“还算好看。”
二十三、
稀里糊涂地,我成了楚王妃。
楚王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走过长街,正儿八经的楚王妃。
我消化了足足一整日,才是艰难地接受这件事。
我不害怕旁人的闲言碎语,他楚禾都不介意我是清倌人,我介意什么。
似乎,我确是自由了,但似乎,又同我想的自由,有些不同。
大婚当日,游了街,行了礼,拜了堂,喝了酒,走完了所有的礼仪流程除却那入洞房。
楚禾又不见了,侍奉我的丫头跟我说,皇上宣了王爷入宫,有要事相商。
我没作声,盯着铜镜里新娘子妆容的自己看了好久,感觉自己,似是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二十四、
我向来浅眠,屋内必要燃着烛火才能入寝。
大婚后好几日,我皆是一人入眠。
后半夜醒来时,屋内一片漆黑,我惊得后背一身冷汗。
府中虽是给我安排了丫头,但我依旧习惯自己做事。
摸索着起身想要重新燃起床边的红烛,却是兀的碰到了一处滚烫的绵软:
“啊!!!”
我惊得叫了出来。
不待声音拔高而起,一个宽厚的怀抱拥住了我,声音沙哑低沉:“是我。”
楚禾。
很奇怪,听到男人声音的一瞬,我所有的不安恐惧,一消而散。
“你回来了。”
话音出口,我有些懊恼,这话,怎么也不该是由我说出口。
虽是黑暗,但我能感觉到,男人似是笑了笑。
“睡吧。”男人伸手,将我环在怀里。
额头碰到男人的面颊,我终是发觉了楚禾不对劲的地方:
“你犯了热病?!”
我守了楚禾整整一夜的功夫。
直至第二日午后,我才是看见了迟归府中的牧展。
莫名的恼意涌起,我腾地起身,压着声音道:“你去做什么了?!”
“不知晓他犯了热病?”
“既是良人,怎的这么点事都注意不到?”
“若他有大碍,你怎担得起?!”
一通话出口,我自己都是愣了一瞬。
他楚王爷犯病,牧展担心自是应该,可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么大的火气了?
末了,我长吐了一口气,压了压思绪,指了指架上的帕子:“半个时辰换个冷帕子。”
“你好生照应吧。”
他们一双璧人,我在,自是不合适。
只是,有些奇怪,离开关门的那瞬,我心里,泛起了莫名的酸意。
二十五、
几个丫头在另一个院落收拾了屋子,我虽睡下,却是一夜无眠。
早起点了妆,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哑然失笑。
来这王府里不过半月的功夫,我竟是不比以前开心了。
想在花枝楼,除却自由,我什么都有。
起身出门,屋前,已是有丫头守着了。
“王爷可已出门?”
我低声问。
“王爷同牧展统领在书房。”丫头毕恭毕敬。
我不假思索,大步奔向外头,不过短短半米,止了步,有些窘迫地回头:
“书房在哪儿?”
想来,我入这王府,除了大婚那日,好像未再去过别的地方。
书房门大开着,我未听到什么声响,自想该是无碍,大步入内。
虽只一眼,但我看得清清楚楚,牧展近身于楚禾在说着什么,见我入内迅速抽身立于一旁。
我怔住了一瞬。
在花枝楼遇见王爷的第一日我便知道他们二人是一对,可真的亲眼看见时,才惊觉自己的心绪有了极大的变化。
不该的。
“见过王妃。”
牧展退开身的同时,迅速低声行礼。
楚禾放下手里的册子,身形未动,视线看向我,模样很是平静:“坐。”
眼神落在案桌前的空椅上,我没犹豫,径直坐下。
自始至终,我都未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书房内,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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