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管他是贩夫走卒还是皇帝老儿,我若不欲,谁能逼得我来?”
花仁端起茶杯,淡淡的扫了一眼满脸羞愤的荣英,随即轻闭双眼咪了一口,丝毫没把对面这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尉大人放在眼中。
太尉身后的几名近侍右手死死握着刀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正在惬意喝茶的男子的双手,任额上汗珠流入双眼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花仁虽号称毒圣,可我大启有百万铁甲、千万雄师,你又能毒杀得尽么?况且,南医北毒,你会下毒,却也有人能解!”
愤怒的荣英左脸不自觉的抽动几下,这久居高位的太尉气势犹如实质一般,将整个厅舍震的都似在嗡嗡鸣响。
“千万大军我倒是杀不完,可敢与我动手之人,我却能让他家方圆十里内,连苍蝇都飞不出一只。若不信,但且一试。至于医圣嘛……”
花仁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太尉身后的侍卫以及门外那些手执长戈的军士,抬起那犹如羊脂美玉一般细腻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时间,所有侍卫和军士,都情不自禁退后半步,连呼吸都屏住,一些胆小者,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荣英脸色铁青,他虽贵为大启太尉,掌一国军政,但在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面前,却也未敢多言。
永安元年,东海紫山郡郡守唐忠义构陷同僚,养匪自重,虐杀一私塾先生,岂知那人乃花仁蒙学先生。
次日,唐家成人三十七口连同当地酷吏十四人突然发病,哀嚎三日而亡。
永安三年,蓉城望族唐家以为唐忠义寻仇为由,绑花仁红颜知己柳芽儿,逼花仁至唐家谢罪,但唐家少爷垂涎柳芽儿美色,将其糟蹋,柳芽儿撞柱而亡。
半月后,唐家十四岁以上男子,六十二口尽数毒发而亡。
永安六年,禹杭巨富邓裕民指使子侄行那采生折割的勾当,被花仁无意间撞破,邓家花重金请动血杀阁天字三号杀手出手刺杀花仁。
七日后,邓府全家老少一百六十四口尽数毙命,血杀阁自阁主到地字七十二号尽皆中毒身亡,一百零八颗七窍流血的人头被人在邓府前院筑了京观。
至此,花仁便成了那如同禁忌般的存在,人人视如毒蝎猛兽避之不及,但所行之事皆有因果,所毒杀之人也尽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是以江湖中人都尊称其为毒圣,与那江南医圣花翰齐名,共称南医北毒。
“咳咳,荣太尉无需强求,月华之疾乃是命数穷尽,连那医圣也束手无策,花先生想来也有所耳闻,是以有所忌讳。既如此便回吧,我当向父皇言明,非是太尉不尽心力。还请花先生海涵,原谅这些军士冲撞……咳咳咳……中传出一稚嫩的女童音,声音清婉却是虚弱至极。
花仁脸色有些古怪,他自是知道这轿阁中的女孩乃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徐月华,本来只当是一寻常女童,也没当回事,可这话里话外的激将、以退为进和挤兑之意,却是让他有些诧异。
不过区区龆龀之年,却有如此玲珑的心思,到也还有些意思。
花仁下意识的转头瞟了一眼后侧垂手而立的女孩,只见那女孩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嘴角挑起微微弧度,正憋着笑呢。
花仁冷冽的脸上难得的闪出一丝慈爱,随即又轻翻了个白眼,将茶碗放下,轻飘飘的唤了声“夕夕!”而后也不顾众人反应,飘身去了后堂。
那女孩原本一脸的笑意此时却陡然凝固,随即变成了一脸哀怨的苦笑,朝着花仁离开的方向轻轻一福,口中却是唱了声带着苦味的“诺”。
荣太尉一脸的不知所以,正琢磨呢,娇阁中却是传出徐月华的声音:“如此便劳烦姐姐了。”
那被唤作夕夕的女孩并没有接茬,只是轻轻一笑,葱白的手指柔柔的搭上从轿阁中伸出的皓腕。
“姑娘可有良策?”荣太尉见一个半大的姑娘给公主诊上脉了,虽有轻视却也没表现出来,反倒是郑重一礼,恭声问道。
“脉象沉而有力,主里实、虽邪气盛而正气不弱,当为水饮之患。兼有脉促而无力,当是脏器虚损,然否?”
“姑娘所诊与医圣先生所言丝毫不差,只是不知可有良策?”荣太尉再次躬身,心中却是有了几分希冀。
“若一年前,易泉而饮,此症自消。若半年前,可以黄精、参须,阿胶代茶饮之,十日当愈。若三月前,亦有猛药攻之,热石灸之,虽费些手脚,也可活命,如今却是药石难医。”
女孩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声音轻缓,只是每说一字,荣太尉的心便沉一分。
荣太尉并非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话了,那医圣花翰当时所说却也差不太多,只是略有出入罢了,虽对这小姑娘有如此医道造诣而惊叹,但结果,似乎并没有好一些。
“罢了罢了!既如此,唉……”荣英长长一叹,复又深深一礼,紧闭了双眼,隐隐看着身躯确是有微微颤抖。
“姐姐可是已有良方?”轿阁中小公主的声音确是带着激动和颤抖,连着那轿阁顶上的鎏金凤穗儿都在摇摇曳曳起来。
“良方是没有的,却有一毒方,却不知要是不要?”
荣英直起身来,这时却是猛地想起,那医圣花翰在‘药石难医’最后还加了一句‘回天乏术’,顿时也反应过来,却听得乃一毒方,心下又是迟疑。
“不知姐姐所说毒方是何毒物?”轿阁中的公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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