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还没睡醒呢?走了!”
外面罗刚的声音传来,把尹阳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天色早黑了下来,爷爷也没在家。
罗刚和二柱子在门口等着呢,三人一起往陈昌林家。
今天晚上,陈昌林出殡,罗刚的二叔罗大富,是村里有名的高人,帮忙主持,可能早就去了。
尹阳不想去,从小到大,村里只要有这种事儿,去了回来就病一个礼拜,几乎没有一次例外。
可不去还不好,和陈昌林关系挺好不说,多少有点儿亲属关系。
“昌林刚结婚没几天,就出了这事儿!”
罗刚边走边叹气:“听说······”
“刚子,别乱说啊!”
二柱子打断罗刚的话:“那都不准,林子媳妇都说心脏病发作,咱们别多事儿!”
尹阳也听说了,陈昌林的新婚老婆胡玉玲,可能和村里的陶喆有点儿不利索,怀疑林哥步了武大郎的后尘,可没有证据,话不能乱说。
二柱子是好意,那陶喆可惹不起,他叔叔在市里做生意,很有钱,他爹陶青林在村里说一不二,谁不惧怕三分?
如果陶喆想娶胡玉玲,也轮不到昌林哥。
可陶青林不想让儿子在村里找,要找也找个市里人。
陶喆这小子做事儿不地道,不娶就别玩弄人家,要真是因为这件事儿害死了昌林哥,还不冤死了?
陈昌林家院子里,搭起一个简易灵棚,防止下雨淋到尸体,好多亲戚邻居都来帮忙。
本来白天出殡下葬都方便,可现在不让土葬了,穷乡僻壤的,也要避讳一些,晚上偷着到山上葬掉算了。
三人来的不算晚,胡玉玲和罗大富都在院子里,在罗大富身后,就站着陶青林和陶喆父子,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眼神儿都发虚。
“小刚,柱子!”
罗大富在棺材里面忙乎一阵儿,抬头看到侄子,喊了一声:“小阳,你和四狗子也过来,入棺了!”
尹阳犹豫一下,看罗刚和二柱子过去了,还有邻居四狗子也上前,只能跟了过来。
“小阳和狗子抬头,小刚和柱子抬脚!”
罗大富指挥起来:“小阳,你慢点,小刚和柱子快点儿,脚先进,头后进,这都不懂吗?”
尹阳真不懂,只想着尽快把昌林哥的尸体放进棺材里。
可能四个人用力不均,也好像有一股邪风吹来,盖在陈昌林身上的黄布,一下子掉了下去。
借着朦胧的月色,还有屋子里照射出来的灯光,尹阳看到陈林昌的脸,青黑一片,嘴里似乎还叼着一枚压口钱,牙齿都露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松了手!
倒不是被这可怕的一幕吓的,尹阳听说,脸色青黑,肌肉变形,是中毒死亡的征兆!
难道传说是真的?林哥是被害死的?
尹阳颤抖着手,把尸体放在棺材里,感觉浑身都脱力了一样。
“日吉时良混沌开,盖棺大吉大发财,天清地明日月灵,盖棺子孙进财钉!”
罗大富高声喊了起来,伸手在胡玉玲手里接过几颗钉子,又喊道:“手持金斧要封钉,东南西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拱照,青龙白虎两边迎!”
尹阳心里正琢磨事儿,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挪了两步。
“家里也没个孩子,唉!”
罗大富轻叹一声,看着胡玉玲:“你就喊躲钉吧,看我往左边钉,你就喊昌林啊,往右边躲,看我往右边钉,你就喊往左边躲,明白吗?”
胡玉玲两眼微红,连连点头。
“一钉添丁又进财!”
“昌林啊,你往右边躲钉了!”
“二钉福禄进门来!”
“昌林啊,你往左边躲钉了!”
一男一女,一个声高,一个柔弱,还带着哭腔。
尹阳在一旁看着,四周非常静,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觉。
“找一下人手了!”
罗大富放下锤子,扫视一圈:“要十多个人,中途不能停,一口气儿抬到山上开好的福地,找俩老人在前面,你们几个年轻的先过来!”
尹阳跟着罗刚来,算倒了霉,总离不开了,那就来吧!
罗大富指挥人绑好,又插进去几根横棍,前面安排两个村里的大叔,后面六个年轻人。
那俩大叔平时都认识,这时像换了个人一样,嘴里南腔北调的喊了两声谁也听不懂的话,好像是累的走不动时那种声音。
罗大富喊了一声:“起!”
尹阳也无奈了,看大家都使劲儿,也跟着使劲儿往起抬。
这一使劲儿,就感觉非常沉重,也好像是······其他几个人都没使劲儿,让自己一个人使劲儿,根本就抬不起来!
尹阳抬头看了一眼,那俩大叔也回头看呢,满脸诧异的神情。
“前后上肩,往前走啊!”
大叔又喊了一句:“嗨哟吼啊!”
这下尹阳算是听清楚了,喊的是口号,让大家前后上肩,往前走,那就上肩!
尹阳使劲儿往起抬,和刚才一模一样,抬不起来,不是自己这里不行,大家都不行,棺材根本就没离地!
“怎么回事儿?”
罗大富的脸色变了,过来看了一下:“大家听我的口号,一起使劲儿,前后上肩,起!”
“咯嘣”一声闷响传来。
尹阳被吓了一跳,感觉声音在身后传来,连忙回头看,是罗刚的绳子断了。
“你这小子,每次都是你出事儿!”
罗大富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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