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州军见状,左右布阵让了一条好宽敞的道,就这样,元宿带着泸川的人杀了过去,很快,元氏旧部所剩无几;元止身上被捅了两个窟窿,他倚靠着插在地面的长枪才勉强站稳,嘴里含吐着鲜血,他抽搐着尽量不让自己咳,偏偏咳得厉害。
元止看着元宿,疮痍满目,磕磕巴巴道:“元宿……陆爻不像好人,你别去锦安了,快回泸川……咳……”
元止最后一口鲜血吐出,他没扶稳长枪松了手,两个大步扑了过去,就倒在元宿怀里,元宿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有要怜悯他的意思。
“当初是你念及血缘血脉将我收留在泸川,我以为元氏在今日之后就能光复门楣、重回锦安朝堂……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贪心想让你分上一杯羹、将你带出泸川……我知道,陆爻不攻城,你就拦着我不让我攻城,完全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元止囔囔着终是闭了眼,口中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手就这么耷拉在元宿胸前,可他再也感受不到元宿的的心跳。
元宿心一狠,似乎带着一丝恨意,他将手中短戟狠狠没入元止腹部,血液还是滚烫的,可它不再流淌,他又把短戟抽出,一脚踹飞元止的尸体,气一叹,什么也没说。
在元宿得知陆爻是皇帝所托后,元宿必须保住泸川元氏,他不想搭上自己整个亲族的命;最开始元止遭到围杀,他不予援手也不是因为审时度势,他来此,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地位,他只是想阻止元止冒险,并不想搭上泸川的一兵一卒。
所以,元宿根本没有出兵的打算,正如陆爻所言他对元止已经仁至义尽,行至今日,这是元宿对元止最后的规劝。
元宿向陆爻抱礼道:“有劳侯爷在陛下面前替元宿美言。”
“怎么?不入锦安坐一坐?”陆爻重新骑上了他的黑马,他居高临下地问道。
此时,在锦安的方向又跑来一位顺州斥候,斥候向陆爻禀报:“侯爷,太后的人已经赶至东门,正准备迎侯爷入城。”
“太后?”元宿蹙眉疑声,他起身瞪着陆爻咒骂道,“卑鄙小人!”
陆爻狡黠一笑,道:“兵不厌诈,元督尉真的不进锦安坐坐?”
“不了。”元宿果断拒绝,抱礼而离。
陆爻见人上马,应的果断、走的也很决绝,他突然不高兴了;陆爻拿起挂在马身上的弓,瞄准了元宿的背后,道:“我们非敌非友,可你知道了本侯真面目,还骂本侯卑鄙小人,本侯如何能放你?”
箭矢飞出,一箭命中;依柳亭再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事后,这里的柳条都在滴血,如果把整个柳树群比作一座宫殿,那么这些柳条就是流血的血帘子,帘子中间有着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血池。
锦安东城门烽火未落,陆爻大摇大摆地进了锦安城,他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就连尘土也不曾沾染他的白衣;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门突然弥漫起硝烟,其势头不亚于东门。
如此,让我们来追溯一下,锦安城烽火起起落落究竟是什么原因。
喜欢请君归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