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介眼有哀戚,一叹,拄着拐杖,转身一步步走下阶梯;这椅子还没搬来,苏焕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扬言:“百信言传,民心所向;谋害忠良,证据确凿;陛下身正,如水清无鱼,难有波澜。殿外有江州侯作证,臣这里还有一份先帝亲笔书信,信中明确表示,先帝传位属意摄政王殿下!”
齐铭刚坐下,好戏一出一出轮番上演,不曾间断;齐延皱眉,该来的还是来了,从这一刻起,苏焕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苏焕要将齐铭轰下皇位,改立齐延。
此事注定与齐延脱不了干系,齐延心里还是有些波澜的;齐铭没有急着追问,静静地看着,主要他不是给苏焕面子,他是不想让注定失败的齐延过度难堪。
苏焕字字铿锵,以他在朝为官二十年的威望,他说的话基本上没有人不信,他将书信传送于百官之间;百官面面相觑开始评头论足,谢谦不以为然,沈均焦急却无可奈何。
“是啊,这是先帝的笔迹。”
“先帝驾崩时,真龙之身魂归九天,那时休明峰就已经降下示警,后有延玉出世,摄政王殿下亲毁延玉,老天发怒,阻断了休明峰的山道;看样子还真是先帝的意思!”
“皇帝盗取皇位,如今又德不配位,是要受到上天责罚的。”
……
“报,锦安东城门有狼烟升起!”将士一声通报,将嘈杂的朝堂变得更嘈杂,承明宫内隐隐约约多了一丝恐慌,他们纷纷看向殿上两位齐姓皇族;这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淡漠、寒凉,目光集中之处,正是这些不知所措的朝臣,这束目光似乎要逼得他们立刻选择站位。
这边,书信已呈至齐延面前,齐延用手指挑开看了一眼,就只是一眼;这场宫廷政变,一触即发。
齐延象征性地吩咐道:“朱炆,你去安排查探,再上报。”
“臣领旨。”兵部尚书朱炆当是最乐意的,逃离这个地方,日后不管谁赢了,他都没有灭族之祸;这么想,朱炆焦急的小步伐倒也轻快了。
“臣请求加强皇宫守卫,望陛下容臣安排。”谢谦抱礼请求,齐铭挥手允下,两方势力不相上下。
“恳请陛下将皇位归还于摄政王。”苏焕变本加厉,下跪俯首请求。
齐铭依旧不做声,冯介做了那下跪的第二人,原本跪着的京兆尹和刑部尚书宋轶都在簌簌发抖,他们两两相看,起夜班不是不起也不是;随后,苏耀跪了,再次高呼:“恳请陛下将皇位归还于摄政王。”
通政使刘昌平第四个跪,这一跪,他们身后立即跪了一大片,朝官齐呼:“恳请陛下将皇位归还于摄政王。”
“摄政王逼宫逼得好啊!”萧墙之后有女声传来,其声宏厚、穿透力极强;太后郑葶苈头顶凤冠盛装出席,她还是那般漂亮,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容颜永驻的妖姬,四十岁发不见白、肉不见垂,有些许细纹,但丝毫不影响整体美观。郑葶苈行至殿前,声不减势,势不消气,她发号施令,“来人呐!给哀家将这群大逆不道之人押下去!”
羽林军执长戟入殿,朝臣们很快就被驱赶至一处,他们似有报团之意;齐延挑眉一问:“太后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你们质疑皇帝身位不正,先帝在疯魔前亲口对哀家说,帝位由铭儿继承,哀家乃是唯一知晓此事之人,哀家来为陛下正名,如何算是干政?”郑葶苈诡言狡辩,转言又道,“对了,哀家身旁还有一个叫杨嗣的太医知晓先帝遗言,可杨嗣已被你齐延残忍杀害;齐延,你掩耳盗铃,简直不知羞耻!”
言外之意,齐延把知道先帝遗言的都杀光,就当世人不知道齐延在造反了!
“母后话说完了就回去吧!朕的名誉、身位无需兵力镇压。”齐铭冷言冷语,此刻就想骂郑葶苈一句,她掩耳盗铃的本事也不赖!同样出于立场问题,齐铭不能先卸了自己的威风。
郑葶苈狐疑而视,又退离大殿,羽林军尽数退去;百官虚惊,他们没敢散开也没有再逼迫齐铭,齐铭那句无需兵力镇压当真是收了不少人心,相反的,这凶恶之人是谁,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齐延不应该比郑葶苈更加凶恶吗?为什么他毫无动作?
齐铭威道:“今日之事,朕只道,无风不起浪,无fēng_liú云也可渡万里;众卿的欲加之罪朕可以先受着,待有人把事情说清楚,众卿再行评定,可好?”
“陛下厚德,臣愿俯首相候。”沈均跪言,其诚恳不输冯介;这势头瞬间扭转,除了谢谦、郑葶苈和沈均的助攻,主要还是因为齐铭底气十足,他以一言击溃那老泼皮冯介,而后直面流言毫不怯场。
内侍高声呼传:“传江州侯赵煜、景阳宫德妃刘氏及慈安寺主持。”
在殿外头揣手手的赵煜看着东城门的烟子飘起,又看着那羽林军进进出出,他还时不时瞥上一眼一旁站岗将士手中的长斧,每看一眼都觉得兵器太锋利,从而全身都来上一激灵;等了许久,从天黑等到天亮,还真是没有好觉睡,现在终于能进去暖和暖和,他反而开始兴奋。赵煜步入大殿,此时的他又换做一副谄媚的模样,礼道:“臣江州侯赵煜参见陛下、见过摄政王殿下。”
殿上除了百官,还有一些庙里的尼姑,为首的娘娘赵煜没见过,总之这位娘娘能出席这种场面,绝不是普通人;德妃刘氏,听闻齐铭有一位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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