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一行人离宫,陆爻和程天望说道:“最麻烦的人走了,这位摄政王应是插翅难飞了。”
程天望看人一眼,眼中并无懵懂,郑葶苈都惧怕的人,一定大有来头,这江州侯更是一个摸不透的存在,毕竟年纪轻轻的就撑起了整个江州赵氏;然而,陆爻话音才落,便有羽林军士来禀:“报,有不知名的军队自北而来,已逼近承明宫!”
“皇宫北门失守,为何迟迟不见人来禀报?”谢谦暴怒而斥,执剑而出。
竟还有军队来援,这是出乎意料的消息,齐延啊齐延,你还真是深藏不露!郑葶苈暗叹,多少有些不服气,她依旧趾高气昂:“齐延,这便是你的后路吗?”
齐延轻笑道:“本王说你蠢你还不信,若是本王的部署,本王为何要让一不侵犯、二不讨好的赵煜带走宁无缺?宁无缺在,本王岂不是多一份胜算?”
宫中宿卫齐延根本无法染指,郑葶苈发现齐延根本没看自己,顺着齐延的目光,他们一致怀疑到了齐铭头上,那个怒不可歇又安安静静的齐铭。
果不其然,齐铭的麒麟卫将谢谦堵在了大殿门口,羽林军与麒麟卫两两对峙;包扎好伤口的李硕从麒麟卫中走出,英眉剑目,微微使点劲便是利刃刀锋。
郑葶苈怒道:“皇帝,哀家这是在帮你斩除奸佞……”
“母后这是干政。”齐铭回答得干脆,齐铭知道郑葶苈不敢当着百官的面威胁自己,更不敢把她那见不得人的手段搬上台来,否则就是万世唾骂、永世笔伐。
“你尚未及冠,摄政王已革职查办,哀家辅佐你,有何不可?”郑葶苈威问道,而后面向百官,将矛头指向这些人,“众卿以为?”
“先帝遗旨,摄政王一职,少帝一日不及冠便一日不可废。”
“杀!”
“臣誓死追从先帝遗旨。”
“杀!”
“妖妇!待你屠尽百官,国将不国!”
“杀!”
“……”
冒头反抗的人都只得了这么一个字,音底总带着一丝娇气,而后嘶声如帛裂、如沉石入海;三尺血渐,承明宫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足足十二人丧命。
这些人里,有人忠于先帝,有人见朝臣被屠戮而奋起反抗,有人就是看不惯女子干政,有些人在赌郑葶苈不敢把人都杀尽……齐铭、齐延无动于衷,郑葶苈干政这件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今天她就是不想再委屈自己、不再憋屈而示威于此,杀红眼的人无人可阻。
就连沈长英都知道这点,武夫子看重手中兵权,他们被羽林军包围、无兵可用,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郑葶苈一旦妥协,便是兵败山倒、狂澜肆虐。
待承明宫大殿变得安静,文武百官因畏惧不再反抗,郑葶苈再度发声:“先帝驾鹤西去,留哀家与皇帝这对孤儿寡母危若累卵,今日摄政王造反、屠戮百官,实属丧尽天良,乃我北渊不幸。”她怆然悲呼、声泪俱下,就这么把自己才做的事强加到齐延身上,混淆黑白、指鹿为马不过如此;郑葶苈凤眼凌厉,铿锵而言,“先帝错信贼子,酿就今日之祸,来人,替哀家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群臣被羽林军挤开,皆涌至齐延身前,也只是怯步于齐延身前,他们手执刀剑再无一人上前;李正襄誓死相护,指着郑葶苈大骂:“你这妇人讲不讲道理!”
郑葶苈再道:“取齐延项上人头者,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殿外李硕与谢谦开始厮杀,殿内程天望执兵而出,他的目标正是眼前这位没有兵器的王,李正襄暴怒又蛮横,冲上去就是以肉相搏。
齐延将目光转向程天望,而后再度望向齐铭,一叹,开口道:“放李正襄回冢门,我任由你处置。”
此言一出,程天望停止了攻势,等待上面发出指令后再行动;李正襄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齐延,齐延就像驱逐宁无缺一样开始驱逐他,李正襄这榆木脑袋肯定不似宁无缺那般圆润,回头一倔:“老子不走!”
郑葶苈奸笑:“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与哀家谈条件?”
另外,那个所谓不知名的军队就此赶来,领头人乃先帝在位时初代殿前指挥使林宏旭,片刻,谢谦就落了下风,即便如此,齐延也不可能逃出皇宫,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要看齐铭许不许。
“我取林宏旭项上人头,以林氏跟随本王造反的叛名,令殿帅之位再无林氏一席,段氏独大,日后太后在宫中的势力更加固若金汤。”齐延趁程天望不备,利刃被他夺去,三两功夫便扼住了程天望的咽喉;齐延在告诉郑葶苈,他可以拿捏程天望就可以拿捏大殿之上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包括郑葶苈和齐铭。齐延将势气做足,把程天望往旁边一推,再道,“我败势已定,以免我绝路反扑而令你玉石俱焚,还请太后三思。”
锦安城四周烽烟不灭,齐延与李正襄执剑而出,承明宫前长阶九十九,阶上业火永无止境;谢谦看见齐延滴血未沾的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难以置信、惊惧、骇人……如同亲眼目睹坟地诈尸一般,他手中的、原本属于齐延的长剑被李硕挑飞,他在羽林军的环护中摸爬着赶回承明殿,扶在门槛往里一瞅,那惊惧的眼神倒是不再圆润,冷汗一歇,虚惊一场。
李正襄捡宝贝似的将齐延的长剑拾起,揣在怀里磨蹭擦亮;林宏旭见之欢喜、领兵参见,他以为齐延大业已成,只是这李硕是齐铭身边亲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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