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爷爷想想,什么样的歌才能走进我们靖儿的心里!”额姬老人一思索起来,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就堆满了一堆堆的肉,岁月是一把无情的刀,它不只是销掉了别人的锋芒,他还打算带走所有的离殇。额姬老人那堆黯淡无光的眼神凝视着遮盖着这片草原大地的天穹,然后一段天籁从他口中奔来:
北归雁,四合方,心中有轮朝日阳,那是过客心中有彷徨,不闻故乡燕过又何妨?离人早在草原见歌吭。
兄有情,妹有意,最怕情郎不在旁,狐狸苍狼有了心中藏,落日常晗天河方,原来是靖儿又在我身旁,庸庸扰扰何处享清芳,我的靖儿,我初生的锋芒,我心中最红的太阳。
也许是因为郭靖还太小,没办法完全听懂额姬老人歌中所有的意思,才三岁的郭靖喜欢这首歌大概是因为额姬老人唱的这首歌太好听了,又大概是因为额姬老人的歌中曾三次提到过自己的名字,所以他记得特别的清楚。而那天之后,额姬老人就从郭靖家附近搬走了,再也没出现过,有人说他遭了狼灾了,一夜之间家里的羊群都被狼群吃光了,而自己也在跟狼群中争斗中被咬死了,也有说他遭到一群人的追杀,跑了……
笨是有点笨,可是笨鸟先飞这个道理用在绝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是有效果的,毕竟是学了好几个月了,关于养羊、牧羊的一些诀窍还是掌握了一些的,所以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郭靖就大部分时间说叫吃饭。实在在蒙古包里憋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到外面来看羊。
“靖儿呀,快进来,娘叫你写一些简单的字吧,蒙古文要学,汉字也要识一些,不然以后万一有机会去中原的话,你怎么也不能什么都不认识吧,娘的水平有限,不会太多哦!”李萍总喜欢在郭靖刚睡醒的时候教他学一些简单的东西。
“娘啊,我好累呀,我长大以后只要会牧羊就可以了,学识字干什么,在这茫茫大草原上,识字那有什么用呀?”不只是这时候年幼的郭靖不喜欢舞文弄墨,就算等他成为了威名赫赫的郭大侠之后他依然不喜欢文人那些东西,大大咧咧而不是斯斯文文。
“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你要是能静下心来跟娘学一些简单的文字,娘以后会找那个草原上最会讲故事的木兰扎给你讲故事哦!”年纪越小的孩子越需要管束,更越需要诱导。可是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些孩子是不惧怕暴力的,你越是强迫他他越是不听你话,但是诱导就不同了,那就是是把软刀子,捅了你你还觉得她憨态可掬呢。像郭靖这样的孩子,属于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所以逼他根本没用,但是引诱绝对可以一刀致命。
那一天,郭靖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平时的水平——平时止血的会四五个汉字、几十个蒙古文字的他那一天居然学会了二十个汉字、一百多蒙古文字。就在李萍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可能已经终于开窍的时候,接下来几天惨淡的表现又让李萍的心凉透了,不过她自己心里却自我安慰道:像自己儿子这样愚钝的孩子有过昙花一谢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几天以后,李萍兑现自己对儿子的承诺:以十只羊的代价请到了号称在他们那一区域最会讲故事的吟游诗人木兰扎。蒙古呢,跟西藏有点像,是一个特别有诗情画意的地方,蒙古人也是喜欢用诗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民族,他们的好多东西不像汉人那样用纸质的史书记录下来,而是通过一些脍炙人口的民谣、民歌等流传下来。吟游诗人有时候不一定是通过诗歌来表达的,他们当中有些人能记住很长的故事,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
这一天,木兰扎抽出了空来,来到郭靖的家中,他这个人一生比较放浪形骸:因为你说他重视名利的话,他都驰名蒙古草原几十年了也没有看到他向蒙古草原上的那些统治者们献过一首诗;可是你要是觉得他不重视名利的话,要是李萍承诺许给他的十只羊少了一根毫毛,木兰扎都不会搭理李萍,更不会搭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
“给木兰扎额布格行礼——”要说什么是郭靖最讨厌的东西,除了那些繁文缛节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所以你别看在这种情况下郭靖不得已屈服了,可是他在心里头早就把那个他行礼的对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口服心不服,也就是根本没有服。
“行了,行了,假如你心里根本不服,你给我行再多的礼都是做无用之功,但假如你是真的尊重我,我走到哪儿都能收到你的礼,不要在我这个明白人面前装糊涂了。”这个木兰扎,大概也是遭受过众多挫折的人吧,因为他发出的这一声长叹居然带有那么多的沧桑、无奈与被爱,“我喜欢所有喜欢故事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心理有一股子执著。我的脑海中有很多故事,有你喜欢的与不喜欢的,有孩子听得与大人听得,你选择哪一类型的。”
“如果我要是选择了喜欢的,那就等于选择了孩子听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最喜欢那些他自己喜欢的;如果我选了不喜欢的,那就必定是大人听得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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