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千头万绪
光斑凹陷进去的深度几分钟内便超过了十米,在我们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猛然间石壁打开,光斑直射出去,射向一片蔚蓝的背景,
“那是蓝天,蓝天,蓝天,蓝,,”关宝铃兴奋的叫声被突如其來的汹涌弹力切断,我们两个倏地飞了起來,一直向上飞向天空,
“啊,,”关宝铃尖叫者抱紧我的脖子,而我在身体骤然腾空的情况下,仍然沒忘记回望一眼,下面是个深邃之极的黑洞,深不见底,模糊幽暗,只瞥了一眼,那些被光斑打开的层叠石壁又合并起來,迅速切断了我的视线,
重新站在蓝天之下,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地球空气,精神为之一振,这才知道并非被弹向半空,而是稳稳地站在某座建筑物的顶上,
山川萧条,树木零落,这仍旧是地球上的冬天,幸好我们并沒有被发射到某个地外星球上去,
关宝铃仍在我怀里,她伸手斜指向下,欣喜地抑制不住抽泣起來:“看啊,看啊看啊……是枫割寺,我们是在枫割寺里,风,我看到那边就是井,那口‘通灵之井’……”
真是难以置信,我们此刻就是站在“亡灵之塔”顶上,当我抱着关宝铃小心地跳下來,站在顶层的围栏边上,几十次深呼吸后,才确切相信了这一点,
太阳垂在正西的山尖上,光线正在逐渐黯淡下去,时间是在下午,黄昏之前,正北厨房方向,炊烟袅袅,随北风送來的,还有一阵阵让人肠胃加速蠕动的饭香,我的目光从一座座毗邻连绵的屋顶上掠过,认出了洗髓堂的位置,当然还有那两棵历史悠久的古树,一切都是如此亲切,就连谷野的“冥想堂”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塔下的广场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都沒有,,极目南眺,寻福园的主楼、庭院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终于回來了……”我低语着,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心酸地涌动着,
沿着楼梯向下,走到二层与一层之间时,每一步我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再发生意外,重新回到那个神秘的玻璃盒子里去,看得见一层地面之后,我把手里的牌子用力丢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在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
牌子沒有消失,我跟关宝铃也放心地走下來,捡起牌子走出宝塔,谢天谢地,我们经过了漫长的失踪之后,终于重新回到现实中來,
还沒走到天井西面的月洞门,有两个僧人一边聊天一边迎面走來,猛抬头看到我跟关宝铃,一下子张着大嘴愣住了,略微泛黄的瘦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极度惊骇,其中一个,竟然把一只拳头用力塞进自己嘴里,仿佛见了鬼一般浑身拚命颤抖着,
“是是是……是是风、风、风先生吗,是你……吗,”另外一个还算镇定,不过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被断成无数截,毫不连贯,词不达意,
我挥动着双臂,意气风发地叫着:“当然是我,快点带我去厨房,我要饿死了,,”
这是我们重回人间之后的第一句话,说完这句,便同时虚脱到极点,翻身倒地,人事不省,
“风哥哥,风哥哥,是我,苏伦,,”
我听到了呼唤声,不过非常遥远缥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苏伦,不会的,她还在川藏边界搜索阿房宫,怎么可能飞到北海道來,肯定是幻觉,或许我太想念她了吧,”翻了个身,我继续沉沉睡去,把所有呼唤声都摒弃在睡梦之外,
脑子里还残存着陷入深海时的极度恐慌,包括那阵红光來袭时无处藏身、无处躲避的困窘,我知道,就算不落入那巨大建筑里,若是给海底火山爆发喷溅到,在摄氏几千度高温的岩浆袭击下,再坚固的玻璃盒子只怕都要灰飞烟灭,而我跟关宝铃,也就只有一起瞬间死亡的份,
我想多睡一会儿,嘴唇上掠过牛奶和鲜橘汁混合着的味道,有人把一根极细的吸管放进我嘴里,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如啜琼浆一般,精神立刻清醒了许多,
“啊,他在喝橘汁,已经清醒过來了,太好了,”是萧可冷的声音,她在激动地鼓掌,我身边很近的地方,有个人垂着头坐着,一直握着我的手,这人的手很滑很柔软,会是谁呢,是关宝铃吗,我希望是苏伦,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
要不,就是藤迦,那个身份神秘的日本公主,至少是我把她从沉睡中唤醒的,她总该再救我一次,让我安然渡过难关吧,
头好沉,眼皮也同样沉重,我睁不开眼,再吸了一口橘汁,肠胃一阵抽搐扭动,从头到脚都冒出了一层冷汗,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潜意识里,最渴望此刻苏伦在我身边,我消失后,萧可冷肯定会给她打电话,如果我在她心里有足够的份量,她一定会來,
我张了张嘴,无力地叫了一声:“苏伦,,”
此时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关节都在酸痛着,手腕上的伤口也在火辣辣地疼,我想凝聚丹田之力,可奇经八脉都软绵绵地无法发力,犹如受了最严重的内伤一般,
沒人回应,失望与怨恨同时充满了我的胸膛:“她不在,这时候,她是不是正在川藏边界的原始森林里,跟那个什么生物学家席勒一起寻找子虚乌有的阿房宫,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竟然相信地球上存在着第二座阿房宫,”
我想起了小燕:“是了,应该火速通知小燕,要他进入俄罗斯的机密资料储存库,看看北海道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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