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沒有。我们只是谈了几个小问題。。嘿。你听沒听说过中国的某个地方。存在着第二座阿房宫。而且保存完好。”如果能岔开话題。至少两个人不会显得太尴尬。跟关宝铃在一起。苏伦的影子很快便会从我脑海里消失。
关宝铃诧异地摇摇头:“第二座阿房宫。不可能吧。”
她翘着指尖。看了看刚刚被我的鲁莽弄伤了的手指。眉尖挑了挑。耐心地思考了半分钟。又一次很肯定地回答:“不可能。”
我忽然觉得她的表现很奇怪。她的生活从不跟盗墓、探险等活动沾边。对这些问題。应该不会有这么肯定的态度。
火盆重新旺起來。刚刚几乎被冻透了的身体又渐渐暖和过來。我开始试着回味燕逊电话里的内容。。
“瑞茜卡从卫星监控中消失了。但任美国人再聪明。又怎么能想到她是在一种那么神秘的环境里消失的。不要说是‘大浪淘沙’组织派了一个人过來。就算把美国人间谍储备库里的人马全带过來。谁能有办法进入那玻璃盒子。号称一己之力可以打败全球的美国人。始终沒法跟神秘力量相比。最多只能在某些科幻电影里对着虚拟的外星人意淫几下而已。”
“风。你有沒有听说过古烈奇夫这个人。”关宝铃清了清嗓子。做出有长篇大论要发表的架势。
我点点头:“听说过。是那个俄罗斯的探险家吧。有个外号叫做‘高加索之鹰’。在前苏联和北极圈探险界很有几分名气。”
关宝铃翘了翘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促狭表情:“嗯。我看过他的一些报道。最著名的一篇。是介绍他要在格陵兰岛的冰盖上弄一座恒温宫殿出來。用來展示电脑虚拟出來的冰河世纪之前的史前文化。”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对古烈奇夫有了解。印象中。那个满脸大胡子的俄罗斯人。终年衣衫褴褛、酒不离身。似乎并不讨人喜欢。
一块半生的木炭“啪”的爆裂开來。炸出一串璀璨之极的火星。
关宝铃像只受惊的小猫。肩膀颤抖了一下。睫毛也不安地急促跳动着。
她的身份。是水银灯下高贵不可方物的天后巨星。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是敏感而容易受伤的。并沒有披上娱乐圈里的女孩子必不可少的“心理防弹衣”。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发自身的一切有利资源。
“嗯。继续说。。他有一次寄过一份调研报告给叶先生。我凑巧在场。看了一部分。那份报告的名字。非常凑巧。跟你刚才说的相当接近。叫做‘挖掘秦始皇的后院’。俄罗斯人的文字个性就像他们的国家语言一样。过分啰嗦并且抓不住重点。那份三十几页的报告。大概意思。就是根据一份來源于沙皇俄国时期的宫廷奏章翻译得知。中国古代被大火焚毁的阿房宫。还存在着一个尺寸比例完全相同的备份。就藏在四川、西藏边界上的丛林里……”
我忍不住笑了。因为我觉得很应该让苏伦來听听关宝铃的转述。探险界高手古烈奇夫的报告。大概会比山西老农的话更可信。
“古烈奇夫要求大亨拨十万美元经费给他。挖掘所得。双方五五分账。。”
我玩弄着手里的火钳。点头附和着:“这个要求。非常合理。听起來。大亨会很有便宜可赚。”
关宝铃突然毫无道理地问了一句:“风。你在想什么。别墅……你在想关于寻福园别墅的事。为什么要想起在庭院的四角建瞭望塔。”
我“咦”地惊叹了一声。火钳几乎脱手落地。抬头瞪着她的脸。
足足有一分钟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无言的沉默。直到火盆里的木炭再次发生了一连串爆裂。跳跃的火星险些溅到我的鞋面上。才把我从惊骇中拉了回來。
“关小姐。你刚刚……问的什么。什么瞭望塔。”我扭了扭脖子。听到颈骨由于过度僵直紧张而发出“咔咔”的夸张摩擦声。
“我感觉到你心里考虑的问題。一边在听我说话。一边想。。”
她取过白纸和铅笔。唰唰几笔。先绘出了一个大致的长方形院落框架。又在四角位置。标上了四个圆圈。稍加思考。又在圆圈旁标注了“十五”这个阿拉伯数字。
“瞭望塔是做什么用的。这个问題很困扰你吗。”她在框架内添加了房子和通道。还有水亭、数目、大门。整个寻福园的俯瞰图便简明扼要地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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