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五分钟后。我确信灌木丛附近沒有危险人物。才重新走回胭脂身边蹲下來。把手伸进他的怀里。立刻摸到了一件钢笔粗细、一尺多长的冰冷铁棍。困惑地取出來。
其实那是一柄铁棍一样的刀。刀柄约有三寸。刀身插在一个滚圆的铁筒里。黑黝黝的毫不起眼。我记得日本伊贺派忍者的伏击刺杀兵器中曾有这样的怪刀出现。但早就随着武士刀的全球风行而销声匿迹了。
“这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逾距之刀’。”何寄裳不解地苦笑着。
我分别握住刀柄和刀鞘。缓缓一拔。“锵”的一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刹那间刺痛了我的眼睛。等到刀身完全离鞘之后。寒气更重。七寸长的平直刀身两面錾刻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星星。一刻不停地闪烁着。
毫无疑问。这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材质介于百炼精钢和现代工艺不锈钢之间。一看到好刀。我立刻记起了那个日本铸剑师屠龙刀。如果给他看到这样的好刀。肯定又会彻夜不眠地把玩欣赏、喋喋不休了。
“何小姐。你沒有见过杨天大侠的那柄‘逾距之刀’吗。”我有些奇怪。因为她之前曾向我瞬间出刀斩杀山豹。
何寄裳再次摇头:“我沒见过刀。只看到过刀光。他说过。逾距之刀是一种杀人的利器。宜养而不宜外露。多看无益。会损伤平常人的血气。所以。我无法确定逾距之刀到底是什么样的。”
刀是好刀。却无法证明手握这柄刀的人。就能有一刹那逾越空间距离杀人的能力。
我把刀重新插回刀鞘里。试着放进地板上的小孔里。正好严丝合缝。只是少了那个硬币大小的东西把洞口盖住。在胭脂身上搜了几遍。什么都沒发现。真是奇怪之极。
“那东西会是什么呢。”我与何寄裳同时皱着眉冥思苦想。
她的情绪低沉到了极点。因为她确信这柄刀是大哥匿藏在这里的。却沒有只言片语留下來。也许是一直把她当外人防范着。
“天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声不响地离去。却在小楼里藏下宝刀。我算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守候等待。换來的又是什么。”她盯着我。眼神中充满哀怨。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
“也许。我们不该相见。相见也不该相识相知。这一生。真是大错特错得离谱了……”她自语着。疯子一样仰面向天踱向楼梯。径直离去。
男女之间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楚。我不是大哥。肯定无法明了他心里藏着的苦衷。但可以想象。他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泊流浪。踏遍千山。就算在别人眼里再辉煌、再高大。偶尔也会有寂寞的时候。如果不是心里有另外的人。怎么会拒绝芳龄如花的何寄裳。
我想起他记录在笔记本上的那段來自《诸世纪》的预言。他到底在寻找什么。
现在看來。他至少在埃及沙漠、北海道枫割寺下留下过脚印。还有就是眼前的这片大山。我有理由相信。蛇阵后面的天梯、天梯下的神秘宫殿也会留有他的足迹。要想知道问題的答案。抓紧时间迅速穿过石隙才是唯一的办法。
电话又响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串长长的阿拉伯数字。定了定才回过神來。那是來自北海道地区的长途。
“风。”是小燕刁钻古怪的声音。听筒里的背景音是单调的日本古乐。在寨子的最高处听这种古怪的声音让人不自禁地一阵阵后背发凉。
自从红小鬼到达营地后。我不需要小燕出手。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是我。小燕。这么有兴致听日本传统音乐。”我小心地站在暗影里。即使确信对面沒有敌人。也不敢大意地将自己暴露在栏杆前面。日本古乐不过是中国“唐乐”的分支翻版。我对此一向沒有兴趣。作为超级黑客的小燕。一直五音不全。似乎也不应该喜欢这种东西。
“嘿嘿。我在看《西游记》。唐朝故事配上‘唐乐’。岂不是相得益彰。”小燕言不由衷地笑着。中气不足。明显是体力过度透支后的疲惫极限状态。
我沒听懂他的意思。微微一怔。
石阶下的大道上。巨蟒的尸体仍然平铺在那里。每一幢小楼都处于绝对的死寂之中。
傀儡师和胭脂都死了。马帮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下一轮的袭击又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呢。我在为何寄裳的前途担忧。自从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之后。这份牵挂越來越重。无法抛开。
“也许可以邀她一起去隧道。解散族人。撤离古寨。。”假如大哥就在天梯那边。有何寄裳同去。至少多了一个最贴心、最志同道合的帮手。
“风。你说历史上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的人。比如哪吒三太子和变体后的孙悟空。吴承恩是怎么创造出这种细节的。难道会有什么人物原形。”
小燕连连打着哈欠。提了两个沒头沒脑的话題。
我的第一反应与传奇无关。而是闪电一样想到了关宝铃的叙述中那些长着六条手臂的怪人。他们沒有“三头”。只有“六臂”。只出现在壁画和埃及女将军铁娜的电子记事簿里。
“你想说什么。小燕。直來直去不好吗。何必打哑谜。”
我不想浪费时间。更不肯给小燕兜圈子的机会。黑客是沒有心情读传奇的。他们的时间全部用來上网和睡觉。每浪费一秒钟都是可耻的犯罪。既然小燕提到了“三头六臂”。就一定有些古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小燕咳嗽起來。音乐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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