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金属的世界里奔跑时,所有的感觉仿佛都是不真实的,
“那是苏伦吗,是吗,不是吗……”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患得患失,生怕过多的希望换來过度的失望,
从一九九五年以后,全球搜寻“亚洲齿轮”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其中又以冠南五郎这一派的研究进展最快,他已经发表了百篇以上论述文章,秉持“调整亚洲齿轮转速就能平熄全球战火”的理论,
做为冠南五郎大师的得意门生,苏伦也一直把这个任务当成了自己人生里的一大追求目标,现在,我就在齿轮机械体旁边,却一点感觉都沒有,只是觉得那些冷森森地无声飞旋的齿轮看上去万分诡异,除此之外,丝毫觉察不到机械体有什么吸引力,
我从机械体顶部到达女孩子出现的山洞外,只用了四分钟,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激动情绪,然后慢慢靠过去,那洞口高出地面两米,静悄悄的,毫无人声,
“苏伦,”我轻声叫着,生怕把她给吓到了,
沒人回应,我搭住洞口边沿,挺身跃了进去,那是一条浅浅的甬道,向前走二十步便无路可去,挡路的竟然是一面顶头顶脑的银色镜子,此刻正有一个女孩子站在镜子前,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镜子里映出了我,她微微吃了一惊,从镜子里望着我,我们的目光瞬间接触并胶着在一起,我沒看错,她就是苏伦,比起在北海道分别时,她又憔悴了许多,
“我又做梦了,真的是你吗,”她低声问了一句,却沒有回过身來,
“是我,不是梦,是真的,”我微笑着,几步跨过去,站在她身边,这一刻,久别重逢的喜悦充满了我的胸膛,但我们都沒有大叫、大笑并且兴高采烈地做出什么庆祝动作,只是沉默地在镜子里盯着对方,
她的头发显得有些蓬乱,曾经娇嫩的唇也有好几处干裂了,但眼睛仍然又黑又亮,睫毛每一次扇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心底的秘密,
“可是,,你明明在镜子那边对我说话啊,怎么转眼之间,你就到这边來了,难道有穿越障碍的特异功能不成,”她轻轻抚摸着镜子,眉头缓缓地皱起來,
我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这面镜子,四壁镶嵌的花草纽饰,竟然跟之前的铜镜完全相似,在我穿越那面镜子时,情况十分危急,根本沒來得及回头去看,所以并沒有看清镜子的这一面是什么样子,
“苏伦,你想说什么,我的确穿过了一面镜子,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另外一个山洞,”
我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但她的神情却更加迷惘:“另一面镜子,风,难道亚洲齿轮旁边有着无数这样的镜子,”
她沒有再叫“风哥哥”这个称呼,让我突然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某种巨大的鸿沟,在外人看來,这个称呼又土气又矫情,但我每次听到却总是从头到脚,甘之如饴,
我摇摇头:“不,这是我看到的第二面而已,刚刚我在大声叫你,难道你一点都沒听见,”
在围绕机械体奔跑的时候,我叫了至少有两百声,否则也不至于嗓子嘶哑,这条甬道很浅,她绝对应该能听到,
“沒有,我只看到你用‘唇语’说话,声音都被镜子挡住了,一个字都听不到,风,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过镜子到达我身边的,”她的表情非常认真,绝不会是在开玩笑,
我转头盯着她的侧面:“苏伦,或许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你察觉到了吗,我穿越镜子是大约半小时前的事,发现你则是四分钟前的事,你曾跟谁隔着镜子说话,那个人绝不会是我,绝对不会,”
她仰起头思索了一下,再低头看看早就停止走动的腕表,困惑地问:“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是沒有意义的,我们只有靠自己的猜度來表达时间长短,从这一秒向前的第十五分钟里,我在镜面上看到你,然后我们用唇语交谈,过了十分钟,我的身体紧贴镜面,感觉实在太辛苦了,便稍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想换个姿势,突然之间,我有一阵莫名其妙的眩晕,然后向前一跌,一下子,就站在这里了,”
铜镜无人擦拭,但却光可鉴人,把我们两个脸上的狐疑都映了出來,彼此一览无遗,
“苏伦,不是我穿越了镜子,而是你,”我敏锐地指出來,不管怎么样,她描述的那种感觉,像是刚刚从幻觉中苏醒,思想还处于迷迷糊糊的混沌状态,
“那么,你看到瑞茜卡了吗,”她甩了甩头,换了另外一个问題,
我一怔:“谁,瑞茜卡,你怎么会提起这个人,一个你从來沒见过的,,”
普天之下,叫“瑞茜卡”这名字的女孩子很多,但我直觉地意识到她问的就是在北海道失踪的那一个,
“风,我指的是美国女孩子瑞茜卡,她曾在飞机上遇见过你,而且你们聊得很投机,对不对,”苏伦的睫毛闪了闪,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副神态,才是我最熟悉的苏伦,一瞬间,我的思想放松下來,只要她沒事,一切就都好说了,
我和瑞茜卡只在飞机上见过一次,以后的日子里,她在北海道枫割寺失踪成了不解之谜,并且关宝铃说她曾经在神秘的海底玻璃盒子里出现过,而后再次消失,
“苏伦,她有沒有告诉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五角大楼派驻中东的秘密间谍,”燕逊也在电话里提到过瑞茜卡,并且特意强调,那是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关键人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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