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真厉害啊,来咱们平西县第一天就到公安局发飙,王天峰可不是易与之辈,李县长的儿女亲家呢,你也不怕得罪李县长?”宁泽海来任平生办公室时,任平生也刚从钱之海那里回来不久,捧着一杯颜色呈现嫩黄香气幽润的淮山黄芽。
“咦?这是淮山的极品黄芽啊,你小子哪里.来的?”宁泽海一转念,恍然大悟般的压低声音,满脸艳羡表情,故作神秘状的到处寻找茶叶筒。
任平生摇摇头,“怎么,你若是喜欢喝,拿去就是了,我这人对茶不讲究,绿茶花茶黄茶红茶,都能喝。”
任平生对宁泽海的印象也不错,这个人也才三十六七岁年龄就成为了县委常委、总工会主任,在这个时代也殊为不易了,他也是在任平生没到平西县之前年龄最小的常委,甚至也是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副县长里都没有谁比他年轻。
宁泽海性格相当活跃,这大概也和他的任职履历有关,原来是县一中的音乐教师,后来调到县广播电视局,慢慢起来,从副局长位置又提拔到县文体局当局长,后来赶上干部年轻化,要求各县里边必须要有一名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下的干部,而那时候副县长职数已满,常委正好缺一个,加上一些其他因素,他就成为了这个幸运儿。
宁泽海和张大春关系如何他还不太清楚,但是想一想从文体局局长一步到县委常委,哪怕是个闲职常委也不得了,这里边肯定也有故事,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能感受到宁泽海对自己的羡慕,无外乎也就是这个宣传部长位置让他眼馋罢了,当然里边可能也有想要甩掉这个招商引资重担的念想。
“宁常委,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县委还没有给我正式安排工作呢,咋我就坐轻松位置了?”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宣传部长不是为你空着能拖这么久?县里边推荐的人选被市委否了,老顾和老魏对你恨之人骨呢。”
宁泽海话里的老魏是现任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长韩忠臣,这名字取得好,可是运气却不怎么好,多年的科级干部,眼见得媳妇快要熬成婆了,县委这边推荐人选是他当副县长,而现在的副县长顾玉川进常委担任宣传部长,结果任平生这匹黑马杀出,直接让两个人的好事儿都泡汤。
“宁常委,若是我说我不想当这这个宣传部长,你觉得我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儿虚伪?”任平生微笑着反问。
宁泽海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任平生,看对方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缓缓的道:“平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你想干什么?总不能县委不给你安排一个实质性的工作,让你就当个空头常委吧?”
“当然不是,我有个想法,但只是一个初步想法,我人年轻,工作经验也不丰富,尤其是缺乏在基层工作的经验,我的意思是如果县委允许的话,我想到区乡上去干一干。”任平生也不掩饰。
“区乡上去?”宁泽海目光落在任平生身上,他琢磨出一些味道来。
这一次常委会估计要研究对东关区班子的调整,这个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恐怕得要负起责任,也就要挪挪位置,看样子这家伙是想到东关去染一水,这也算是最深人的镀金了。
不过这基层工作可不比机关里边,这小子一门心思想要去所谓的“深人基层”,却不知道基层的苦处是无数人都体会不到的,现在乡镇工作不好做,只有到了那个位置坐着,才能真正明白那位置和火山口也没有多少差别,稍不注意就得要烧着自己。
你没看看区乡的书记都挖空心思想要调回县里来,但是按照平西县的惯例,一般的乡镇长是不会考虑调回县城机关的,只有书记任职期满会考虑,但是考虑并不代表你就能到让你满意的位置,僧多粥少,每年这人事变动总会有人欢天喜地,有人黯然失色。
对于平西县这样一个农业县来说,区乡和县城机关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这也是很多人宁肯缩在机关里干副职干到老,也不愿意到乡镇上去当书记乡长,尤其是那些偏远的区乡,就是畏若鬼途。
“平生,我得提醒你,区乡工作不好搞,尤其是这两年,粮价暴跌,农民增收困难,农业税水利费以及乡镇上的统提款收取难度很大,每年围绕这农业税费和统提款收取都要出不少事儿,只不过今年东关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而已,加上咱们平西县乡镇企业发展也远不如其他地方,说难听一点,稍微穷一点的乡镇,你就是想要找个有钱的主儿借钱过年都难。”
这番话宁泽海是语出至诚,让任平生也有些感动。
宁泽海算是个实诚人,也没多少城府,可能也与他在仕途上比较顺赶上了好时机有一定关系,不过任平生还知道宁泽海姐夫是原来江州市委秘书长,和张大春关系很密切,也算是在张大春上县委书记时助了他一臂之力,现在调到西江市出任常务副市长去了,这一层关系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任平生也是从高振山那里知晓的这层关系,作为老江州了,高振山对江州地区政坛上这些人物的关系瓜葛了如指掌。
“宁常委,这事儿我已经有了主意,下午张书记可能会和我谈一谈,基层工作的苦处我当然有所了解,可我这么年轻,呆在机关里边,很多老同志心理都不平衡啊,而且我也觉得反正我年轻,就当是到下边去打磨打磨,熬一熬性子,对我日后也有好处。”任平生笑了笑,“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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