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一网打尽啊,拿下一个书记还不满意。还得要搭上一个镇长?”张景然不动声色的偏头,用只有任平生一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你若是真要去兼东关区委书记。猜一猜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任平生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含义,“怎么。胡书记对这个东关区委书记志在必得?就不管张书记的意见和态度?”
“呵呵,张书记貌似严厉,但对蔚然书记还是很宽容的,蔚然书记最能理解张书记的心嘛。”张景然脸色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任平生,“不过这一次也许蔚然书记要走眼?”
任平生微微一笑,却不回应对方这句试探性的话,这种事情不到最后揭幕,谁能说得清楚,看样子胡蔚然的确很得张大春的信任。
“对这一点,我解释一下,虽然纪委在报告里强调了客观存在的因素,但是纪委并没有对东关区委和东关镇党委镇府的责任视而不见,他们在具体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这份报告也一一列举,但是我要说的是采取拉粮牵猪这种现象不仅仅是东关区,在全县也普遍存在,而且在全市里全省也一样比比皆是。”
张增玉显然是有备而来,对于胡蔚然的质疑,也毫不客气的反击。
“我记得在去年一次常委会上我就提到了这种现象,常委会应该有记录,但是在具体工作落实中似乎并没有对此给予重视,也是,没出事儿,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出了事儿,就把板子全部打到当事人一个人身上,我觉得这不合理。何况从市里到县里农业税水利费的收取时间比例都很刚性,达不到对干部处理措施也很严厉,又和年终考核挂钩,自然成了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采取什么方式收缴,存在的具体问题却是避而不谈视而不见,只是一味让基层干部去做工作。”
“不错,这是基层干部的主要工作,但是这两年谷贱伤农,多种经营不景气,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各种开支却在增加,我们平西乡镇企业不发达,农民挣钱路子不多,也不像其他县有外出务工的传统,这些都在客观上造成了收取农业税水利费以及统提款难度的增大,可以说,东关不出事,其他地方也一样迟早要出事,今天不出事,明天后天也总有一天要出事,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只要按照现有的情形执行下去,那就是谁运气不好谁就得摊上这事儿,我觉得县委县镇府需要在这个问题上认真考虑。”
“我看到今天第三个议题是要研究县里下一步的经济工作,我觉得这很及时,也很有必要。如何让我们平西社会经济事业尽快进入发展的快车道,这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只有经济发展起来了,咱们县里农村剩余劳动力才能找到出路,农民也才能增收,现在煞费苦心的去考虑采取什么办法才能即达到不出事情,又能把农业税费和统提款收起来,我觉得那都是缘木求鱼,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
作为纪委书记,张增玉的这番话无疑有些超出了他的职责,但是作为县委副书记,同时又牵扯到西关的事情调查结论和处理结果,张增玉说这番话也合乎情理,只不过他这番话一出来,有几个人脸色就不太好看,比如李桂海、张珊珊,但张增玉似乎并不太在意。
任平生很安静的坐在一角,观察着这第一次常委会各个常委们的表现,毫无疑问,张增玉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纪委书记,而其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也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任平生还真有些讶异会在平西遇到这样一个干部,而且还是纪委书记,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有些好奇。
在张大春主导平西县委的态势下,能有这样一个近乎于另类的角色出现,而且根据他了解,张增玉升任县委副书记也不过是去年的事情,这就更让任平生对张大春也有些惊讶了,如果张大春作为县委书记坚决反对张增玉的升迁,是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也就是说要么张增玉有不为人知的特别过硬的人脉关系,要么就是张大春对张增玉的升迁乐见其成甚至是一力促成,而任平生隐隐有一种感觉是后者可能性巨大。
张增玉更像是平西县委里边一颗很微妙的活棋子儿,张大春敢用,那也就不简单,但他如果觉得他能够很游刃有余的用得很好,那他也许就太自信了,当然,这纯粹是任平生的一种直觉。
“增玉书记的意见很中肯,西关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经济问题,当然也和我们干部作风有一定关系,如何解决农民增收问题,这涉及到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工程,综合发展我县的经济才是解决的根本之道,这也要求我们在下一步工作中考虑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李桂海的插话显得波澜不惊,“但现在我们还是得首先考虑今天的会议的主题。”
张增玉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再答话,达到了目的已经足够了,他虽然桀骜不驯,但也不是不通时务之人,就目前来说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谁都清楚关于对东关区人事的任免调整已经成定局,拿到县委常委会上来本身就是一个明示,谁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那就有些太不识趣了。
很快当张大春提出免去东关区委书记兼东关镇党委书记职务时,县委常委们都很知趣的表示了赞同,这需要给市委一个交待,但对于东关镇党委副书记、镇长的处理有一些争议,不过在张大春的建议下,常委们迅速统一了意见,同意给予东关镇镇长以免去党委副书记、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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