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上任的第一天,陆遥好好捯饬了一番,胯下是威风凛凛的神俊宝马,头顶镶嵌诺大青玉的乌纱,身着鲜艳火红的正五品官袍,兼之他本就英俊潇洒,薄唇轻抿,更是温润如玉,气质绝伦,颌下还特意留了一点胡茬未去,更添几分成熟的迷人风采。
排场也甚是讲究,身后跟着数十家丁长随,一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引得沿街百姓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其实并非是他故意显摆,大秦官员上任,历来如此,排场宏大,闹得人尽皆知,似乎如此就能红红火火,仕途风顺,步步高升。
陆遥自然也不能免这个俗套,作为堂堂侯府的二公子,又是身居五品,这般排场,已是低调了。
只是陆二公子在咸阳委实业已声名狼藉,别人新官上任,哪怕是仪仗十里,百姓也只会鼓掌祝贺,赞声不觉,可对陆遥……
“我反对!”
不知是谁突然爆吼一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
继而怒声络绎不绝:
“这种人凭什么能做官!我大秦官场已经腐坏到这等田地了吗!”
“始皇明训,大秦朝堂,不许废物容身,如此朝令夕改,实乃大乱之始!”
“呜呼哀哉,天要亡我大秦啊!”
如此文绉绉的怒斥,多是郁郁不得志的文人。
这些文人多是饱读诗书,却因难以中榜,与朝堂无缘,而陆家二公子,如此“庸碌蠢材”,却能官居五品,简直气煞人也!
“登徒子!浪荡子!你凭啥能做官!”
“滚回侯府去!”
“杀千刀的陆家纨绔,你这种人当了官,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有活路吗!”
“滚!滚!滚!”
寻常百姓表达心中不快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破口大骂,臭鸡蛋、烂菜叶子可劲儿的往上招呼。
仪仗队伍被打的七零八落,唯有陆遥镇定自若,骑着骏马,缓缓前行,任由腌臜之物砸在官袍之上,愣是巍然不动。
元宝埋头跟在后面,憋着火气道:“公子,您的脾气可是变好了。”
陆遥微笑道:“何以见得?”
元宝道:“若是换做往常,这群市井小民胆敢冲撞于您,您早就吩咐小的们将这群刁民打折腿了!”
陆遥愕然道:“我竟有这般跋扈?”
元宝没说话。
陆遥摇了摇头,自己也从未亲口说过要打折过谁的腿啊,怪不得现如今名声愈发的不堪,原来都是手底下这些玩意儿给败坏的!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心生闷气,沉声道:“以前的事也就罢了,今后切记不可再仗着我的势胡作非为,听懂了吗?”
元宝怎敢说半个不字?
虽然不满陆遥将黑锅丢给自己,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吩咐下去,保准让您踏踏实实的做个好官。”
陆遥满意的点点头。
能不能做个好官其实并不重要,至于名声好坏亦是无伤大雅。
陆遥真正在乎的,是他大哥在陛下那里的颜面。
若是不干出点模样,怎对得起大哥的一番苦心?
沿途的怒斥声依旧是熙攘不绝,而且越呈鼎沸之时,腌臜之物漫天袭来,陆遥虽然努力保持着风度,可也渐渐濒临底线,自知若是再被辱骂下去,就要忍不住撕开脸皮大发雷霆了。
为了避免再有人断腿这种惨剧发生,他策马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刑部。
刑部是何等**之地,那些文人百姓自然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翻身下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刑部的大门。
“还有没有天理?难道就任由这登徒子搅乱大秦朝堂!”
有个文人恨恨道。
“算啦!这陆二家门显赫,他哥又是位高权重,跟着骂骂也就得了,还敢真的拿他如何?将这厮惹急了,恐怕没咱们好果子吃。”
有人苦笑一声,算是个能看清楚形势的。
先前那人额头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欲要爆炸开来,不过转瞬之后,便化为长长一叹,痛心疾首道:“陛下,昏聩啊!”
听得这番大逆不道之言,旁边众人俱是吓得噤若寒蝉,旋即逃也似的散了。
骂骂陆二也就罢了,连皇帝都敢骂,莫不是活腻了……
那人瞧着众人慌不择路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声,蔑然道:“世道不公,就该由人拨乱反正,似陆二这等仗着家世登堂入室的害群之马,总有一天,我杨修要将他们统统踩在脚下,碾得连渣滓都不剩!”
这文人的豪言壮志,陆遥是听不到了,否则定会嗤之以鼻。
古往今来,自视甚高的文人数不胜数,然而事实上这些人往往混得比谁都惨,最终皆是不得不哀呼心比天高,命如纸薄。
接任典狱长的事宜颇是繁杂,况且刑部之人本就颇瞧陆遥不上,极不情愿这颗臭狗屎掉到刑部这口大锅里来,一个个冷言冷语,办理也不甚上心。
磨蹭了好半天,陆遥才进行到最后一步,到尚书那里领典狱长大印!
刑部执掌律例刑法,公正威严,当代尚书王戚更是铁面无私,不苟言笑。
见陆遥吊儿郎当的站在自己面前,王戚气就不打一处来,陛下是老糊涂了吗?刑部是何等所在?天牢又是何等重要之地?怎的竟将这么个臭鱼烂虾强塞进来!
“本官不管你以往风评如何,此刻接了典狱长大印,便该尽忠职守,殚精竭虑,不可懈怠。”王戚漠然道:“天牢中关押之辈,俱是罪恶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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