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古道,清泉,黄昏,枯藤却是不见昏鸦,狭长的古道之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粗衣麻袍,穿在了他的身上,仿若是一个侯爷的紫缎长袍,傲然挺胸,昂首阔步,每一步都是重重的踩在路上,从他的步子就能够看出,他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
灰白的胡须显示他的岁月沧桑,他背负着一柄宽大的铁剑,剑净重三十二斤,江湖之上,能够用这般重剑的人物,本就十分稀少,大多数的剑法,都是以轻灵为主,一般战场之上的人,才用重剑,可是像他这般重剑,哪怕是战场之上,也不会有人用。粗衣麻袍在风中摇曳不止,夕阳的余晖洋洒在了他的脸上,岁月的刀锋已然在他脸上留下了许多的痕迹,可是他依旧一往无前,因为他的背后,永远没有回头路,有道是一入江湖岁月催,蓦然回首已无路,江湖从来都是如此。
江湖,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每一个人都是在熔炉之中提炼的铁矿,每一个人看待江湖都不同,每一个人眼中都有不一样的江湖,就像是一团云,有些人看着像是绵羊,有些人看着像棉花,有些人看着像鱼,有些人看像人脸,同样的一团云,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一样的,江湖亦是如此,而江湖在他眼中,是一个纷乱的江湖,一个充斥着不公的江湖,而他只能执剑行侠。这便是他的江湖,他叫方正,铁剑方正,有人烧杀抢掠,他会仗剑行侠,有人奸淫掳掠,他会执剑行侠,有人为富不仁,他也会执剑行侠,他以此为乐,他的夙愿便是用背后的铁剑,扫平天下不平事。
这是一个伟大的理想,天下间许多人都曾经怀揣这样的一个理想,可是这样的理想不是永远可以坚持不变的,能够不忘初心,守护自己心中正义之人,本就极少,而能够做到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人物,江湖是一个大熔炉,能够在这里称得上一个人物,似乎是一件十分骄傲的事情,而他却不曾骄傲。因为他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事情,他学武便是为了锄强扶弱,不求虚名,他叫方正,为人也是方正,所以他是个人物,江湖之上,提起他的名字,许多人都会竖起拇指。
“残阳古道,本该清风相伴,孤影单只,却不曾想也有人不甘寂寞,可是。”方正没有说下去,同样的古道,夕阳,残晖,一人站在了那里,一身洁白的道袍,仿佛不愿意沾染一丝灰尘,髯须虽不及关二爷那般,可以是也同样到了胸口,手中的一柄拂尘,同样是洁白的拂丝,在风中如同发丝一般摇摆,迎风而动的道袍,将他衬托的像是一个得道仙人一般,缓缓抚摸着长髯,和煦的笑容,始终悬挂在了脸上。
“可是怎样?”道袍老者却是眉宇一皱。
“可若是站在了这里的乃是一个白雪长裙的秀丽女子,我的心情一定是美极了。”方正却是一脸遗憾的说道。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又何必执着如此?”老者却是淡漠的说道,言语之中似乎没有丝毫的温度,古道之上,二人遥遥对立。
“可偏偏是一个老道士拦路,而且还是一个有洁癖的老道士,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阁下认识我?”老道士倒是一愣。
“大名鼎鼎的乾坤道人,江湖传闻杀人不见血,方某还不至于孤陋寡闻。”方正却是一脸慎重的说道,眼前的这个老者,道袍整理的十分整洁,他早年用的是一对乾坤笔,乾坤笔乃是一种多变的兵器,他又是一个有着洁癖之人,所以手中乾坤笔更是不愿见血。因为以杀人总是以手中的乾坤笔点人死穴,故名杀人不见血,直到他武功臻入化境,抛弃了手中的乾坤笔,只带着一柄拂尘,一袭白衣道袍行走天下,手中一柄拂尘丝毫不亚于当年他使用的那一对乾坤笔,甚至尤为可怕,虽然是乾坤笔的功夫,却是被他融入到了拂尘之中,依旧是杀人不见血,江湖之上,威名一世,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之上行走了,所以能够认出他来的人,显然是极少的,而方正能够将其认出,倒是令他有些诧异。
“想不到,阁下竟然认得我,既是如此,那我便会让你死的好看一点。”乾坤道人却是一脸沉声说道。
“你我有仇?”
“无仇。”乾坤道人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朋友与我有仇?”他同样再次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杀我?”方正一脸不解。
“奉天承运,万道归心。红莲业果,唯我独受。”乾坤道人立刻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食指与中指如同剑一般伸出,尾指与无名指交叉弯曲,拇指落于尾指与无名指中间,这个手印难度虽然不大,但也需一番练习。而乾坤道人说出此话之时,手印掐起,犹如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一出口,站在了那里的方正立刻变色,仿若是听到了最为可怕的东西。他立刻拔出了铁剑,凌空一跃,凌空四五丈飞了出去,长剑一劈,俨然便是一招普通的力劈华山招式,可就算是这招普通的招式,在方正手中使出来,剑势却如同涛涌大河,让人避无可避。重剑本就是以势压人,方正的重剑更是佼佼者,他的剑势已然达到了如同山洪狂狼,摧枯拉朽的境地,一招一式如同天人下凡,神威滔天,可是乾坤道人却是轻微一抖,拂尘丝席卷而来,拂尘丝延伸而出,卷裹方正的腰上,轻微一抖,那方正的力劈华山之势,竟是在瞬间被化解的消失而去,而方正立刻斜剑挥砍,想要斩断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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