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历朝历代,哪一朝不是亡于内斗?或者严谨一些,始亡于内斗。
虽然大周目前还不至于如此,但这便是有了苗头,须得小心引导。
赵德昭继续说到:“臣虽未勘破其中道理,但可设法暂息新老将领争斗,为皇上早日解决此事争取一些时间。”
柴宗训抬起头,这一年多未见,赵德昭一改文弱书生的模样,眼神比先前坚毅了许多:“如此,便有劳日新了。”
“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
出了皇城,赵德昭便直奔齐王府。
他本也是齐王府的熟人,管家看到他便说到:“赵公子,我家公子加封少师,皇上赐了新的宅院,已经不住在齐王府了。”
赵德昭说到:“管家,劳烦你禀告齐王,我有要事求见。”
“赵公子少待。”
不一会儿,管家出来到:“赵公子,齐王在前厅候着你。”
赵德昭进到前厅,慕容延钊端坐着淡淡到:“世侄这一向可好?本王常年在外征战,此次回京,听说你进了吏部?”
慕容家与赵家是世交,慕容德丰与赵德昭都字日新。不过慕容家一直被赵家压着一头,但现在慕容德丰改变了这一状况,慕容延钊终于能扬眉吐气。
“世侄可要好好为朝廷当差,切莫辜负了尔父呕心沥血为你讨来的这份荫封。”
对于慕容德丰靠自己封了少师,他却只能靠荫封拿个侍郎,赵德昭似乎并不在乎:“谢王叔教诲,侄儿定当实心为朝廷办事。”
慕容延钊神在在的点头:“你此来,所为何事?”
“回王叔,”赵德昭淡淡到:“为了齐王府的兴衰。”
“嗯?”慕容延钊皱起眉头:“齐王府的兴衰,与你有何干?”
“王叔,非是小侄危言耸听,齐王府即将大祸临头了。”
慕容延钊气得站起来:“赵德昭,你便是嫉妒,也不该咒本王吧,要怪,只怪你那没用的二叔和胆小的父亲。”
“王叔,”赵德昭上前扶住慕容延钊:“且听小侄慢慢道来。”
“王叔,对于潘杨之争,您怎么看?”
慕容延钊瞪眼到:“潘杨各领一军,并不属本王铁骑军麾下,与本王何干?”
赵德昭说到:“确实无干,但铁骑军各将领因与潘仁美有旧,所以纷纷上书声援他,引得龙颜不悦,这个事王叔在朝堂上也看到了吧。”
“看到又如何?”
“王叔,您侍奉皇上这许多年,难道还不知皇上秉性?便是潘杨二人在朝堂上你一刀我一刀互砍,砍死砍伤皇上也只会训斥几句,然后再加以厚恤。”
“但此时多位铁骑军和新军将领已牵涉其中,不免得让皇上怀疑,也是为君者最为忌讳的事。”
说到这里,赵德昭停了下来。
慕容延钊思索一下,抬头到:“你是说,党争?”
“不错。”赵德昭定定答到:“就是党争。”
慕容延钊冷笑一声:“不过是因几位将领有旧,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何来党争之说?”
赵德昭淡淡到:“可说话的将领泾渭分明,王叔可有见到铁骑军将领为杨业说话?再说是否党争,可不是王叔说了算的,不过在皇上一念之间而已。”
慕容延钊上下打量赵德昭一阵:“皇上派你来的?”
赵德昭摇摇头:“小侄不过刚回京中,只在朝堂说过几句话,还未蒙皇上恩召,只是觉得今日早朝局面有异,所以特来劝劝王叔而已。”
慕容延钊沉吟半晌:“依你之见,该如何?”
赵德昭说到:“王叔当约束铁骑军各将,勿要再上书卷入潘杨之争。”
“倘新军将领仍上书弹劾呢?”
“那党争的就是曹彬了,与王叔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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