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谬赞,奴才愧不敢当,就是闲来无事混日子罢了。”沈全用袖子擦了擦尚带着自己余温的椅子请蓝阙坐下,又从桌上捧了盏热茶过来,笑盈盈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蓝阙接过有些发黄的白瓷盏,很给面子地抿了口茶,方才抬眸道:“这话该本王问你才是。”
沈全性子再机灵不过,如何不明白蓝阙话里的意思,只垂着手嘀咕道:“殿下,这事儿可真怪不得奴才,奴才只是闲来无事把推车把手改良了一番,又没教唆他们去偷东西。”
蓝阙声音不冷不淡,“是么?”
“那当然。”沈全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表情更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殿下,这就好比有人持凶杀人,您该抓的是罪犯,总没有把他手里的刀剑拎出来处置的道理,您说是吧?”
“……”
一个太监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蓝阙说话,看来的确是老熟人,还是颇有几分交情那种。
蓝阙可不是什么容易接触的主儿,沈全也不是寻常奴仆,这两人之间的渊源,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就蓝阙这生人勿近的冷漠性子,寻常世家子弟见了都得绕着走,若换做寻常太监,只怕远远看一眼就撒腿跑了。
看来沈全最大的优点不是心灵手巧,而是勇气可嘉。
沈从韫不由有些好奇,凑到蓝阙身边,小声调侃道:“看不出来,殿下人脉还挺广。”
蓝阙看了沈从韫一眼,目光很快回到沈全身上,“说吧。”
“说什么?”沈全不懂就问。
“全部。”
“殿下,我真没跟他们一起偷东西,再说了,偷什么不好偏偏去偷尸体,很不吉利的。”
见沈全一味顾左右而言他,蓝阙语气严肃了几分,“怎么,你想跟本王打哑谜?”
沈全瞅了瞅蓝阙,跟其四目相对时,只觉得自己那几分小心思愣是被看了个透,无所遁逃。
须臾,沈全叹了口气,彻底妥协,“行行行,奴才说就是了。”
沈全久居深宫,对宫中地形再熟悉不过,别说偏门夹道,便是有几个猫道狗道都清楚的很,更重要的是他精通工匠技艺,纵使再精巧的暗门机关,都断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他这话,必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把窃贼揪出来。
蓝阙心里踏实了,沈全却是叫苦不迭。
宫中下人各成派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年他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站稳脚跟,此事一出,必是要得罪一大批人,就算不被皇上牵连治罪,在这宫里也待不下去了。
不过……
偷偷抬眸瞥了瞥蓝阙,上一刻还在哀伤的沈全瞬时就想开了。
怕什么,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靠山么?
八年前他就想跟蓝阙混,可惜等他找过来时,蓝阙已经启程去了封地,阴差阳错之下,不得已进了宫。
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殿下,奴才有个条件。”沈全脸上习惯性的笑容敛了个干干净净,正色道:“待这事解决了,殿下能不能带奴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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