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璇不由站直,看着门内的那张脸:“爸……”
沈敬培看了眼沈青璇,态度是沈青璇自我欺骗都骗不过的冷淡,转身往屋里走。
沈青璇眼角一涩,没办法控制的难受。
提了提气,走了进去。
人一进去,关门的动作还没完成,沈敬培质问的不悦嗓音从后劈来:“你调查我?”
沈青璇动作一滞,几秒后,她关上门,转身看着沈敬培,笑道:“您说过要给我打电话的,可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您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沈敬培盯着她,眼神透着冷。
沈青璇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在心里努力将沈敬培的反应合理化,如父女俩未曾分离这么久般,自然亲昵的朝他走进:“爸,您是不是忘了……”
沈敬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住这里?你哥是不是知道我们见面的事了?”
沈青璇往他迈的脚步有些重,她微微垂眼,将眼底那一抹陌生掩去,低声道:“大哥还不知道。”
“我不是说了吗?有时间我自会联系你!”
沈敬培不依不饶,语气里的严厉和斥责,几乎让沈青璇无法维持脸上的笑意。
沈青璇握了握指尖:“这几天您都没有联系我……”
“我没联系你,你不知道等着吗?”
沈敬培厉斥。
沈青璇脸一白,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抬起头,难掩陌生的看着沈敬培。
沈敬培仿佛看不到一般,不耐烦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青璇指尖蜷紧,她想说话,可是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梗动半响,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沈敬培皱紧了眉,看着沈青璇的眼神越来越不耐:“到底有没有事?”
沈青璇睫毛一颤,微微仰起脸,勉强扯出一点笑:“爸,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
沈敬培:“……”
沈青璇仍是期待的望着沈敬培:“您会参加吧?”
沈敬培目光一闪:“你的婚礼,按理说,爸爸是应该出面的。”
按理说?
沈青璇面色微变:“您,不能参加吗?”
沈敬培转过身,背对着沈青璇:“爸爸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小璇,你的婚礼,爸爸可能参加不了。”
沈青璇:“……”
“参加婚礼不需要花费您太多时间的……就一天,也抽不出来吗?”
沈青璇声音里夹着克制不住的僵硬。
分离多年,父女俩久别重逢,沈敬培的反应,一次比一次让沈青璇措手不及。
难道是多年不见,彼此陌生?
还是血缘关系原本就是这么容易被淡化?
原本宠她爱她的父亲,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吗?
沈青璇心脏紧涩,酸意阵阵涌上喉头。
“爸爸说了,爸爸有事……”
沈敬培回头,在看到沈青璇闪动着细碎泪光的眼眸时,蓦地一停。
左心口那块早已冷硬,被仇恨裹挟的地方,猝然拂过一丝心软。
他抿唇,转过身走到沈青璇面前,像是许久不曾做过那个动作,有些犹豫,随即他才伸手,轻轻抱了抱沈青璇,冷厉的嗓音里有了分软意,“小璇,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了,爸爸希望你能理解爸爸。”
沈青璇想回抱他,可是手却抬不起来,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爸,我不是要阻扰您要去做的事,但是,那是我的婚礼,我真的很希望我最亲最爱的人能在那时候陪着我,祝福我。爸爸,您觉得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很不懂事吗?”
沈敬培:“……”
目光闪烁,片刻,他松开沈青璇,改而握住她的肩头,“小璇,爸爸有爸爸的苦衷。”
沈青璇眸光一暗,低低反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婚礼都不能参加?”
沈敬培本就是耐着性子的,见沈青璇顽固不化,眼底压着的不悦再度浮了出来,沉着语调:“小璇……”
不过这次,他刚开口,沈青璇蓦地挣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低着头道:“后天的婚礼,您能来我会很高兴,不能来,我就当您……从来没有回来过。”
话落,沈青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敬培皱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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