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英明睿智,许多事不需要说得太过直白,一点就明白了。
是以沈青璇没有多说,吃完饭便离开了。
封玥如临大敌的候了一个小时,结果沈青璇来就吃了一个晚饭,之后就离开了,她反而觉得有些没意思。
沈青璇前脚一走,她后脚便约上人出去嗨了。
陆锦与封雪政的房间里。
陆锦坐在梳妆台前,未被时光和风霜雕刻上多少痕迹的脸印在镜子里,沉默而又哀凉。
房门从外拧开,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是她和封雪政的房门,未经她允许便擅自进来的,只会是封雪政。
陆锦没有回头看,只是脸上的哀凉被冷漠和嘲弄替代。
封雪政关上门,站在门前看着陆锦挺着笔直的背脊,没有再上前,他眯了眯眼,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初你选择放下,事到如今又何必因为旁人嘴里他人的过往而激愤不平,做出反常之举,惹人怀疑。”
惹人怀疑?
陆锦抬眼,从镜子里冷眼看着封雪政:“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封雪政皱眉,神情不耐:“最终你赢了不是吗?你还想要如何?”
她赢了!?
陆锦蓦地从凳子上站起,转身盯着他,怒极反笑:“封雪政,当年出轨的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的是你,不是我!”
“孩子?你好意思跟我提孩子?如果不是你心胸狭隘,手段狠辣,瓶儿跟我的那个孩子就不会夭折!那个孩子只有三岁,只比封烬小一个月,如果他还活着,不会比封烬逊色多少!”
封雪政看着陆锦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八辈仇人,“陆锦,是你杀死了我和瓶儿的儿子!”
瓶儿?裴瓶!
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踏入别人婚姻不要脸的第三者!
别说那个孩子的死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即便有,那也是他封雪政和裴瓶的报应!
“封雪政,你和裴瓶真是绝配,一个渣一个贱。裴瓶死了,你怎么没跟她一起死,啊……”
陆锦话还没说完,封雪政几步上前,面容凶狠似恨不得当场杀人般,狠力拽着陆锦的胳膊,毫不手软的用力甩到梳妆台上。
陆锦不妨,腹部重撞到梳妆台边沿,痛得她脸色当即煞白。
因为疼痛她反应慢半拍,以至于封雪政从后猛力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起身,她毫无招架之力。
内心的仇恨,愤怒,以及失望,登时胀满全身。
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有什么资格提瓶儿的名字,你这个杀人凶手!”
封雪政目呲牙咧,面色扭曲得让陆锦毫不怀疑,他是真的起了杀心,恨不得她死!
陆锦颤抖闭上眼,只恨自己那颗心,竟然还是会因为他的薄情狠辣而痛不欲生。
封雪政摔门离开,陆锦趴在梳妆台前,一双眼睁得很大,双眸血红,却没有一滴泪,空洞似一具躯壳。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她们的小女儿百般宠爱,是因为悔恨,是因为对她愧疚,是想要补偿,是浪子回头一心想要和她共度余生,是放下了那个女人。
可是这一切的自以为是,在刚才的那一刻,如数幻灭。
他不仅丝毫没有悔过之心,还恨她,因为那个女人恨她!
多可笑!
陆锦突然戚戚的勾了下嘴角。
……
封雪政摔门而出,阴沉着脸便要下楼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一转身,却看到封楚山一脸冷肃的立在书房门口,一双炯锐的虎眸飘着犀利。
封雪政步伐生生一顿。
两分钟后,书房。
封楚山握着拐杖背对着封雪政,出口的嗓音厚重且威严:“说吧,你自己干的好事!”
封雪政看着封楚山年迈却依旧挺括抖擞的背脊,抿唇:“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楚山转过头,浅眯着眸直直盯着他,冷哼:“你记性不是很好吗?刚发生的事怎么忘了?”
封楚山说他记性好,实则是讽刺他这么多年竟对一个不知廉耻诡计多端的女人念念不忘,而对家里的发妻不假言辞,怒目而视!
封楚山有时望着封雪政,也十分困惑。
他和他那口子都没有一副花花肠子,行得正做得直,怎么偏偏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封雪政沉默。
封楚山转过身,严声道:“不知道是吗?好!我问你,是不是你去给初家施压?”
封雪政目光轻闪:“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难道你也什么都没说?”封楚山低喝。
封雪政:“……”
封楚山倏地举起手中的拐杖,重重打到封雪政的腿上:“跪下!”
封雪政立刻就跪下了,倒不是听话,而是封楚山那一棍子太狠,他疼得一时没站住,半条腿屈膝跪到了地上。
他呲着牙咝气,仰头望着封楚山的双眼写满了不愤和恼怒,咬牙:“爸,阿泰三十岁了,您还用儿时对付我的这套对我合适吗?要是让阿泰他们知道,您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我这个父亲在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威信!”
“威信?你的威信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你自己败光了!”
封楚山道。
封雪政绷着下颌:“就算是我对初程业说了什么,那又如何?初程业的女儿打了玥玥,您不是没看到。您自己的孙女被人压在地上打您也觉得无所谓,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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