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帝忽然大笑,他张狂凄冽,“他舍身,你会心疼,那我呢,我的心,也很疼,很疼,你怎么就感觉不到呢?没有你,我如同行尸走肉般,你以为你的好妹妹下凡,真是什么历劫,不过是天帝逃避责任罢了!”
“够了,你不要,不要说了!”容小殿下身姿颤了颤,她不是不知道羲若是执意较真,她能想象的到,那是怎么的后果。
恍惚,她不用刻意去想象,都能嗅到满目疮痍后的狼藉,到处血腥的味道,她又如何能忍受。
羲帝看着她一脸痛苦,不忍恶语往下再言,他忽地转移了目标,对着木离淡淡一冷笑,“容儿,灼夭也不全是为了你,倒是有可能为了你的好妹妹,小离儿。”
容小殿下脸色越发青白,颤抖着声音求他,“你不要对她下手,她什么都不知道。”
羲帝瞥了木离一眼,诡异一笑,“好,容儿开口,我自然不会折磨她,若是你能偶尔出来见我一面,我便对她也好一些。”
容小殿下默了默,低垂了脑袋。
见她温软低头,羲帝心便暖了,他温柔地笑了笑,“你累了,回吧。”
他说得回,自然是隐去。
看着容姐姐的身姿一点点在羲帝怀里消失不见,木离盯着这一幕,不知怎么,泪缓缓落下。
等容小殿下彻底消失不见,羲帝才回过神来,对着木离淡淡一笑,“怎么,丫头也会落泪?”
木离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还能笑出声来,“你不难过?”
羲帝看着她,又瞥了冥玄一眼,对,瞥了凡界的君墨白,微微挑唇,“难过的不该是你么,丫头?”
木离凝眉,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你的孤表哥不见了?”羲帝又说了一句,好像在好心提醒她。
木离心口猛地一空,“你把青莲怎么了?”
羲帝见她质问自己,觉得甚是可笑,“你不该问我,应该好好问问冥玄,你的好师傅,好夫君!”
“对,如今他在凡间是赫赫有名的战王爷君墨白,还是百年不生不死,不老不变容颜的玄机圣子,哈哈,名头可真多!”羲帝竟然又讥讽道。
与他往日里温润的模样,大相径庭。
兴许是容儿的事,又让他受了刺激。
也是,你们都能成双成对,为何他和他的容儿要受这离别之苦?
羲帝自然是心有哀怨,口气难免带了嘲讽。
“冥……冥玄,你说!”木离扭头,转向君墨白。
她还是第一次,直呼冥玄其名。
冥玄看着她,不知从何说起,他若是实话实说,离儿定是会恼了他,可他又怎么忍心让离儿……,“我无话可说。”
“瑶池里养着的金莲,黎族的青莲,还有叔祖送来的血莲……这兜兜转转,不过是你利用灼夭的把戏罢了!”木离盯着冥玄帝尊的眼睛,冷冽道。
“不,离儿,我没有。”冥玄否认。
“就算没有,也是你间接让他舍了性命!”木离口气不容质疑,直接怼他。
冥玄不吱声,低了低头。
“他是死了凡身,还是殁了仙身?”木离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扭身问在一旁看热闹的羲帝。
对,就是看热闹,木离觉得此刻,羲帝就是这样的存在。
“丫头,你若是催动魄魂灯,他无论是凡身ròu_tǐ,还是仙身,都无碍。”羲帝笑着,似乎很贴切。
“不可!”冥玄大声阻止。
木离蹙眉,若有所思地考虑着羲帝的话。
“离儿,不可信他!”
有声音传入耳畔,木离听得出来,这是孤北辰的声音。
他,他曾说总在梦里梦见她,说自己是她的命莲,不记得天界之事,一切皆是梦里的情景。
虽说是梦,可他却信以为真。
“妖王何必动怒,你这般散了仙身,就算神识还在,你又置妖界的妖孙们于何地?”羲帝淡淡道,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孤北辰瞬间便息了声音,不知是不是在悔。
“妖王当初到天庭,你我相遇,我唤你灼夭,你为何不曾反驳?”木离不知怎么,就莫名地问了这么个问题。
那池水晃动了一下,好半晌,却不曾再传出孤北辰的声音。
“他不回你,我来说,他当初在妖界,便是天帝,也拿他无可奈何,天帝以为妖界不敢来犯,是我的功劳,不曾想,不过是他不想动手罢了,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的姐姐。”羲帝虽然不愿意说前尘往事,可还是说了出来,他不解释,这其中的端倪,又如何理得清楚!
“这般说来,他当初在瑶池畔,偶遇我,其实是刻意而为之?”木离轻声低喃,对着羲帝,却是想要证实。
“丫头,”冥玄在一旁唤了她一声,此刻他的心思一样复杂,却不忍离儿陷入痛苦。
木离有些痛苦地抱着头,瘫坐在地,虽说没有听见羲帝的肯定,可她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忽然,她扭过身去,猛地扯开了衣襟,她往下扒拉了,细白的胸口,哪里还有乌青的印记,那巴掌大的黑印,似乎从来没有过。
木离似乎明白了一切,她直接跳了起来,撒腿就要跑。
君墨白直接撵上她,“丫头,你要去哪里?”
木离闻声,顿了脚步,是呀,这儿是羲帝的地盘,她贸然乱奔,自然是出不去。
“我想去冥界看看,许久不见小云儿了,没了容姐姐,再不见她,我怕时间久了,怕是会忘了姐妹情。”木离淡淡而语,好像说得很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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