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壳已然把我带进了杂役房,杂役房里有四袭热热的火炕。上面花花的被褥堆在炕上,都没有叠整齐。
大脑壳将我的包袱往地下一扔,随便在炕上给我挤出了一个席位。
“小兄弟,以后你就睡这儿。地上的空柜你随便用,咱这房子人尚未住满,宽敞的很。”
我一屁股坐在炕边儿,脱了鞋,开始整理自己的被褥。
大脑壳坐在炕沿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半口袋的糖炒栗子,一边吃着栗子,皮儿就直接吐到了地上。
我接着问他方才那个话题。
“刘师傅,你来到咱们阴山簿这么多年,一定听说过阴山七杰吧!”
大脑壳嘴里含糊不清道。
“啥七杰不七杰的?不就是当年老掌门座下那七个小徒弟吗?现在的大师伯是一个,咱们现在的掌门是一个,还有老六是一个。其余的,都他娘的当了泉下鬼了。”
“那,那其余那几位是怎么死的?”
我依旧试探着发问,想要从中搜寻更多关于我师傅的信息。
大脑壳摆了摆手。
“那些个陈年往事,不说也罢。同门相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这些事件,在咱们阴山簿中不让提。我劝你也少打听,免得哪天摸到了老虎屁股,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怎么丢的!”
摸到老虎屁股,会丢了小命儿。这老虎,指的莫不就是徐虎诚?
当年黑衣人血洗阴山簿的事件本来就蹊跷,阴山簿里高手林立,怎么就会被不知道从哪而来的33个黑衣人,杀的整个阴山簿全军覆没呢?
老掌门中剑惨死不说,堂堂阴山七杰为首的大师伯竟然被黑衣人弄的手脚筋尽断。阴山簿其余道众更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当年,这徐虎诚为何一口认定我师傅便是那33个黑衣人之一。他为何非得要收我师傅的包裹?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在我师傅的包裹之中会有半部《玄法注疏》?
当年的事件,实在太蹊跷,要说其中唯一的受益人。唯独这徐虎诚莫属。
大师伯手脚筋具断,成了残废。二师伯,三师伯被冤枉成黑衣人同党,剁手剁脚,处以火刑。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掌门人的我师傅,也背负满腔冤屈,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剩下的三个人,四师伯天性淡泊名利,爱好饮酒醉刘伶,因此,这阴山簿的掌门之位,才落到这根本毫无希望的徐虎诚身上。
难不成,是这徐虎诚为了权利故意陷害我师傅等人?
可这终归也说不过去,阴山七杰,师兄弟七人自幼一处长大,就算不是手足至亲,没有血缘关系。可那毕竟也是同门师兄弟。
更何况,方才听这大脑壳说徐虎诚出身富贵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就没连出恭都是要坐着的,想必不会为了一个掌门之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继续如同拉家常一般,像那大脑壳儿试探。
“刘师傅啊!你说咱们咱们家里那么有钱,恭桶上都要刷着金漆。那他为什么非得上阴山簿里当个小道士啊!
这阴山簿的生活,终归是劳苦更多,比不得家中金床玉枕,娇妻美妾相伴。”
大脑壳听了我这话,突然提起了精神。
“这你都不知?”
我摇摇头。
“知什么呀?”
大脑壳左右探了探头,看着四下无人,捂着嘴对我神秘兮兮道。
“为了当掌门呗!”
“啥?”
徐虎诚上阴山簿就是为了当掌门!这简直不可思议!
大脑壳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杂役房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突然有个小厮呵着粗气,推门便闯了进来。
那小厮见到大脑壳,气喘吁吁的说着。
“哎呦!刘师傅,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可让我好找。咱们马厩里新送来的干草,昨天全部被雨淋了。今日都没有了喂马的草料,马厩里那帮兄弟,都等着听你吩咐呢。你快跟我过去看看吧!”
大脑壳闻言,连忙把手中的半袋儿糖炒栗子堆在我的手里,然后转头对我说道。
“你吃吧,吃完记得把地打扫一下。我这有点儿事儿,去去就回。你今天先好好休息,等明儿一早上我再帮你分配工作。”
他这话音刚落,就被那小厮急急的拉出了杂役房。
话听到半截,人却不见了,这可真是扰的人心焦。
现如今,杂役房内只余下我一人。我铺好自己的被褥,正好今日考试,除了早上吃了两个鸡蛋以外,还未进过半分食水。
我拿起大脑壳留下的半袋糖炒栗子,嘎嘣嘎嘣在嘴里嗑了起来。
“呸,呸……!”
这糖炒栗子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前的,竟然都放到发渣了,咬在嘴上里,像吃了一口的石灰面子。好在,栗子皮儿还是甜的。
我把这栗子整颗塞进嘴里,匝吧匝吧皮上的甜味,然后再吐出来,放到袋子之中,准备赶明儿把肉捻成干粉,熬栗子粥喝。
大脑壳说让我在杂役房里等他,可是一直等到黄昏,也不见他回来。
入夜,杂役房中的其他几个伙计纷纷归来。这些人好像都是熟脸儿,我在阴山簿修习这一个月以来,对阴山簿之内的弟子,伙计大体也都全部见过。
其中一个年岁最大的老黄,他是负责在阴山簿之内收夜香的。
还有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孙,是负责清洗阴山簿澡堂的水池。
老马,就属他体格最好,主要做一些体力活儿,从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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