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夙音眉头微蹙,君无肆又解释道:“我并没有带私人恩怨猜测的,你信我。”
“你怎么会怀疑骨医家?可有什么根据?”
君无肆想了想,说道:“我当时并没有觉察到,是后来回头去想才隐约想起他们的身上好似有一股药味儿,虽轻微不易闻到,但我还是可以断定那是蚀骨的味道。”
弦月好奇,“什么是蚀骨?”
“是一种药,可以续命的药,这种药实为罕见,它由上千种珍贵的药材提炼而成,我以前在骨医家的时候有见到过,我还记得他当时说这是禁药呢?呵,虚伪至极!”
夙音道:“他们家向来是遵循天命轮回之说,将死之人绝不强行医治,这也是遵守大自然生死法则,而这种续命的药正是与他们家的理念相违背,列为禁药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们家的人应该不大可能会用啊,会不会是别的……”
“绝对不会,”君无肆笃定道:“蚀骨只有骨医家才练得出!”
“怎么说?”
“因为只有他们家世代相传的正统血液作为药引,方可提炼!”
弦月有些疑虑,“也有可能是别人偷的或者骨医家赠予的?”
“不管怎样,此事与骨医家必然是脱不了干系!”君无肆半眯着眼,仿佛激起了他心中某根弦,处处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弦月揉了揉太阳穴,难为情的看向夙音,“怎么查着查着就牵扯到骨医家了呢?我见那宋当家也不像是两面三刀的人啊,可除了大当家其他人理应不可能会接触得到家族禁药,哎,脑仁疼!”
“谁知道呢,有那样的根就有那样的苗不是?”君无肆阴阳怪气的说道。
夙音突然想到什么,“根?”
君无肆摆摆手,“不可能,我出山之前特意让人查过了,骨医家的根很早就死了,他总不能特意从坟墓里爬出来伤天害理吧。”
“可你不是说那禁药可以续命吗?倘若他真如你所说的一样虚伪脾性,那么他就有可能瞒着所有人将这禁药练为己用,然后假死于骨医家,苟活于世。”
君无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这种招数也的确像他的作风,而且我听说用了蚀骨有个副作用,便是不能见光,而他们的装扮,也符合了这一点。”
弦月也说:“若实在要这么想的话,相比宋当家自用或者赠与他人我倒是愿意相信夙音的推论,只是若不能见光的话,难不成每天都得包得像个粽子吗?这根本不实际啊。”
“除非,有那么一个地方能让他正常生活且不被所有人发现。”夙音沉吟道。
弦月斜靠在榻上,慵懒地说:“天府之下,阳光普照,哪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也只是推断罢了,若想证实,只能引蛇出洞!”
君无肆气息一滞,露出愤然之色,“交给我,如果真的是他,便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总有办法将他引出来。”
“好,按你说的办,你只管去做,过程不重要,我只看结果,能生擒最好。”
“放心!”
弦月一手撑着头,双眼迷离,随口问道:“你似乎对骨医家的祖上很有意见啊,你们是不是有仇啊?”
君无肆冷笑,“那简直不共戴天!”
弦月看了看夙音,嘴角微杨,“有故事啊!”
夙音道:“我只听玉儿提过几句,是她家祖上把他封进山的!”
“为什么?”弦月好奇。
“因为我也是他们眼中所不容的药!”
“啊?”
“蚀骨仅仅是续命就沦为禁药,那起死回生自然就天理不容咯!”君无肆淡然的说道。
“你能起死回生?那么有意思?不过那的确有违天理!”弦月说完后似乎发现这话说得不妥,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虽然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但若是能忽略你这一药性,像平常药一般用于治病扶伤也不失为一味良药啊,而且是多功能的良药,难道这不好吗?所以根本没有那必要将你锁起来啊,如今让你心生怨恨岂不是多此一举作茧自缚,平白招添仇恨,实在让人不解!”
“呵,他若能这般想就不是他了,那个人自私自利虚伪至极,只觉得我若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为他所用,那便是没有价值的药材而已,用之所谴,弃之可惜,便只好将我关起来,这还不算,他为了阻止我修炼,避免我投向他人,竟然强行控制了我的灵识,要我世世代代只属于他骨医家,如此即能保全骨医家的名声又能将我撰在手里,一举两得,只可惜那时我才仅仅只是株百年药材,刚修成人形,灵力浅薄,只有任人摆布,否则也不会这般憋屈,闷了这么些年才有了与之抗衡的底气!”
弦月愕然,“那么狠呐!”
“可你出来后并没有针对与为难骨医家,可见你也并非那么痛恨吧?”夙音说道。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冤有头债有主,严格上来说,与我有仇的其实也并非骨医家族,而且他一人罢了,所以在我得知他死了,也就只能遗憾了,至于骨医家,就算我灭了他整个家族那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能将他从黄土下棺材里气活了让我得以报仇雪恨吗?无非是多了几百个冤魂罢了,除了污了我的手之外于我又有何好处?还不如眼不见为净,老死不相往来!”
“说得好!”弦月随手端起茶盏说道:“本帝姬敬你是个磊落之人,往后若再有人敢欺负你,我和夙音定替你出头。”说完将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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