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菩萨听了如来的话后就想骂佛,且想想前些日子佛祖与弟子辩论佛法那回吧。
那天待如来啰啰嗦嗦讲完佛法妙音,他就那么象征性问了一句:“你们可有什么疑惑不懂的,可以说来。”
便就真有个不知死活轻重的如来弟子敢搭这话,佛祖话语刚落他起身施礼便问:
“割肉喂鹰,鹰得延续后再捕食,不知可算违背天理本该之循环,额外杀生?
以身饲虎,虎往后捕食本不应死之人,可算再添枉死?
人若为恶,我是否需救那恶者于律条惩戒之灾。
倘若救恶人于报应,其后恶人无能自力,或惩少,或悟浅,或不改,或少案例警来者,其果为善行?
且律条人定,公正恰当与否怎得评判?”
遥想释迦摩尼当年还没得这如来尊号前,可是干过“割肉喂鹰”壮举,且其后被他大肆宣扬得三界皆知。
辩论时被问急了,索性恼羞成怒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那成天唠唠叨叨喜爱瞎几把问问题的金蝉子贬去了那凡间大唐。
同时不忘让这多嘴弟子的父亲,在金榜题名后被凶杀枉死,如花似玉的母亲被仇人常年糟践霸占,也让他无依无靠做个孤儿,早早不花银子便可亲身体验随江漂流的惊险刺激。
佛家所谓善有善报之言自做不得假,所以他的坎坷怕尽皆是那金蝉子前世作恶多端惹下的报应孽力,与慈悲我佛没一丝干系。
再论论佛祖口中那“有法力却非佛”的说法吧……你他奶奶的恶心谁呢?
当年倘若不是俺傻乎乎信了你的邪,憨憨愣愣去修什么道法能弄成今天这样子?
现在好了,因为修道我反成了那“约定”中的一个变数,你自己可好好数数,去大唐办事出差哪次你不派我?
往日你派我去,我也就去了。
可此番怕是你看那东土凡间庙宇内,我的供奉香火比你的要多,我的信徒善良比你的要纯,我得到的供养好处比你的要广。所以才自作聪明整个“三藏”真经出来,想厚脸皮夺回些大唐百姓的“市场”。
就这,你好意思依旧派我去?去干嘛,帮你抢我自己的香火?
可这里毕竟是灵山,刚刚自己连同众佛可尽皆拿了如来盆中的好处,现在即便后悔却也不好再将那些东西退回去。
所以眼下,即便观音再不情愿,当着笑吟吟的众佛目光,自也没胆一直装聋作哑落如来面子。
于是她只好轻移莲步,缓缓行近佛祖莲台,照规矩耐着性子礼佛三匝后道:
“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金蝉……一个取经人来也。”
诸众目光随他而动,纷纷打量这位来到如来座前的菩萨,只见她:
理圆四德,智满金身。
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
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
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
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
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
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
兰心欣紫竹,蕙xìng_ài香藤。
她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如来见前番散去的那些宝物果然奏效将观音逼了出来,心中瞬间便是自得与大喜,顺着话头便接道:
“的确,别个是想去也去不得的。
观音尊者佛法精湛、道法高深、神通广大,方可以去得。”
菩萨强抑着要翻白眼的冲动,不带丝毫感情问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
如来担心这家伙有情绪怠惰了自己的大事,于是稍稍想了想才再次开口:
“这一去,你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
但恐善信难行,我且与你五件宝贝。”
佛祖言毕,当即命阿傩、迦叶去取。
也就在取东西的这会功夫,观音心中依旧挤出时间暗暗不诽:
“这趟过去,由我直接把那“三藏真经”带到大唐岂不得了?
给五件宝物?
既然作弊了,你咋不直接给个莲台让他飞过来得了。
况且你找的那是什么理由?压根就说不过去好吧!
担心什么他们轻慢不信,担心什么人家不识佛理?
你派金蝉子跑一回人家就会信了?我观音大士说话就没他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和尚说话顶用?
只需出面显圣,不说我在大唐的那万千信徒,即便是唐皇怕也得给些面子,不说其后将我佛家之搞成国教,但至少也不会有胆子刁难阻碍。
你们不能在东土施展神通,可我却没你们那般严格的限制。虽无法运转大法力,可一些小神通也还能用。
况且,我手下也有似木吒那些纯粹修道的人物,即便我不出手也有许多法子可以将真经传给他们。
哼!归根到底还是怕我露脸抢去你的信徒香火,顾忌先前与人族那个约定,担心凡间那几位找你麻烦,怕……”
出神之际,不料阿傩、迦叶却已经取出了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奉在观音身前。
随之便再次听到如来那浩大声音:
“这袈裟、锡杖,你可与那取经人亲用。
若肯坚心来此,一路上穿我的袈裟,可以免堕轮回;
持我的锡杖,便就不遭毒害。”
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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