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十五年的夏天比往年更热一些,更长一些,虽已是夏末秋初,但太阳仍像一个大火球,悬挂在周穆王城上空,热的让人无处躲闪。
傍晚,炙烤一天的大地终于在被烧死前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大地迅速降温,为人们带来丝丝凉意。
庄严气派的汉嵤王府早已不复往日气派,书房内到处都是散乱的书简,门内门外重兵把守,仿佛害怕这屋内的物件和人会乘着风雨变成尘埃再无迹可寻一般。
男人端坐在书案前,手握朱笔,眼里透着寒光,盯着来人。
只听面前人低声笑了一下,随即说道:“长郢,你放心去吧,皇叔会照顾好圣上的,当然还有这周穆大好河山。”
“皇爷爷,他,真的要杀我吗?”说出这句话时,男人端坐的身子不禁微颤一下。
“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圣旨在此,长郢若不信皇叔,可自己看看。”落珩说着将圣旨递给落长郢。
落长郢没有接圣旨,眼里突然没有了一点颜色,随即大笑几声,顿了顿,盯着落珩开口说道:“皇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秦束国三皇子秦俶失踪,再到曲幽临阵倒戈,最后裴长枫的背叛,这一切都是皇叔的手笔吧!。”
“呵呵~”落珩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长郢想知道真相,就去阴曹地府问裴长枫吧!”说完朝旁边宦官递了个眼色说道:“动手”。
宦官端着毒酒推在落长郢面前,开口说道:“王爷,请吧!”
死了也好,就不用在这肮脏腌臜的世界里为争权夺势头破血流,就不用看尽这人间凉薄,如果世间真的可以轮回,只愿来生不再身在帝王家。落长郢想到过往种种,轻笑一声,仰头尽饮杯中酒。
落珩看着书案前坐的笔直的身子一点点瘫软下去,眼里竟也出现一丝悲凉,只不过那眼神转瞬即逝,随后他便带领一众士兵冒雨离开。
....
呵~
我是到了阎王殿吗?怎么也不见牛头马面?阎王殿的房子都这么小吗?等等,还有这该死的尿骚味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只橘猫边想着边踱步从小窝走出来。
饭盆?呵呵,看来阎王殿也不错,至少不至于挨饿。
只是这阎王殿也太小了吧,怎么也不见其他生灵,也没有戏本中的刀山火海和烈焰油锅...
等等,这是什么?橘猫看着落地镜里面的自己。
难道阎王殿会使死去的人失去本来面目?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做梦,做梦。
躺下再起一次,嗯?
不至于,不至于,睁开眼睛就可以了。
还是橘猫,落长郢对着镜子扭来扭去,伸手打自己,镜子里面的橘猫就跟着他做一样的动作。
什么?什么?这不可能?掐自己一把,对,试探是不是梦境最好掐自己一把。
哎,掐不着,我的手怎么用不上力?我的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镜子里的橘猫两眼发直,愣怔着看着他,他皱眉,橘猫的胡子就跟着往前卷缩,他笑,橘猫的下嘴唇裂出一丝笑,他张开嘴,橘猫就张开嘴,那嘴便快咧到了后脑勺。
五雷轰顶般的暴击,难道就是死了,都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身躯,不能安生吗?
垂头丧气半晌。
落长郢抬起头重新打量起眼前这座“阎王殿”,窗台上养着几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不,也有可能是草,还有个晾衣服的杆子,一张床,书案倒是挺别致,地上的粉色花纹也好看,走上去软绵绵的很是舒服,还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还有眼前这个讨厌的窝。
难道这不是阎王殿?那这是哪里?貌似从窗户上可以跳出去,跳出去就能看看这到底是哪里了。反正自己已死,再死还能怎么死?想到此落长郢纵身一跃跳到了窗台。
很宽敞嘛,还有个粉红色的小毯子。落长郢像是想到什么,猛然回头,这房子内的颜色都以粉色为主,难不成戏本中的阎王竟然是位姑娘?
正想着,吱呀,门开了~
“多鱼,你今天乖不乖啊?”周婵说着走过来抱起橘猫揉搓着他的脑袋。
“无礼。”橘猫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
“多鱼,不要生气嘛,昨天博物馆事情太多了,加了一整夜的班呢,想到没有给你喂食,忙完就赶快跑过来了。”周婵说着就去往猫食盆里倒猫粮。
“什么?博物馆?多鱼?”
橘猫从床边跳下去,对着周婵喵呜喵呜叫着,他用尽所有力气问:“什么是博物馆?这里不是阎王殿?那这里是哪里?”
“多鱼,你今天怎么了?病了吗?”周婵急忙将铲出的猫屎放在垃圾袋里系好,抱起橘猫左看右看。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又是一阵急躁的喵呜喵呜。
“真生病了,该不会是发情期到了吧!”
“不行不行,我得给林医生打个电话。”周婵说着便拿起手机打给林堃。
喵呜,喵呜
“林医生,多鱼今天很暴躁,我在想是不是到了发情期。”周婵道。
“那你今天下午有时间的话抱多鱼过来,我看看,ennn,你要是不想多鱼配种的话,就做绝育吧!”电话那头林堃说道。
“好”周婵应声答道。
“多鱼不要怕,做了绝育就好了!”周婵一边抚摸橘猫的头一边说道。
“绝育,绝育是什么?”喵呜~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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