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猛与叶翘纵然抚养了叶晚十一年,可也没有强留下叶晚的权利。
即便姜老爷子不再做官,鹏城的姜家,权势不减当日。
姜管家让司机拿过叶晚的行李箱子放入汽车的后车箱中,邮电局的家属宿舍小区楼下围满了平时点头问好的街坊四邻,他们都饶有兴趣地观看着。
“真是辆好车,看着样子就知道不便宜。”
“我儿子喜欢收集汽车模型,这车好像叫……迈巴赫。”
“真是气派,难怪姜猛一天到晚黑沉着脸,不和我们打招呼,原来是有这样的亲戚。”
“你就别酸了,合着老姜夫妻养了十多年的大闺女,不是自己亲生的。”
……
叶晚根本没心思去听周围的闲言碎语,抬眸望向家属楼的四楼阳台,上面站着一脸复杂的姜猛与掩面而泣的叶翘,目光转过阳台上栽种的花花草草,左侧则是自己与姜舒的卧室窗户,明净的玻璃窗后是姜舒保持着僵硬微笑,青春姣好面孔,她的心绪亦是毛线球般缠绕着。
司机帮叶晚打开了后车门,叶晚有些迟疑,坐在副驾驶的姜管家咳嗽了一声。
司机连忙微微弯下腰,对叶晚做了“请”的手势,十分恭敬,却莫名威严。
人群里发出啧啧的殷羡:“大户人家的作派就是不一样。”
“那可是鹏城的姜家,和电视里演得似的。”
“这叫什么英式礼仪?”
上了车之后,司机开车,姜管家翻看起叶晚的学籍档案袋与派出所的户籍资料,一页一页看过去,发现叶晚的出生证明的姓氏一栏写着叶字的时候,嘴角不经意撇了撇。直到翻到叶晚从小到大的学业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才稍稍舒缓了脸色。
这些都是要拿给姜老爷子看的,即便是私生女儿,可也是姜家最出色的长子所生,若是和养在家里的姜怀来一样资质平庸,那就真的说不过。
索性姜猛与叶翘并没有因为家庭环境和能力有限,就放松对叶晚的教育,将她养成个劣迹斑斑的差生。
可是一对比起来,又显得家中优渥环境里长大,和叶晚一母同胞的姜怀来,真是榆木一个,不堪雕琢。
叶晚从车座后面的角度看得见,姜管家在翻看自己的资料。
“管家爷爷,您能不能和我说说家里的事情。”
姜管家在姜家多年里,孙儿辈的孩子对他并不敢亲近,见了他比见到叔伯辈还要紧张和拘束。
姜管家闻言,从后视镜端详了后座上笑得小心翼翼的叶晚一阵儿,才开口:“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家里还有什么人?”
叶晚也是昨天才知道生父死了,生母远赴国外的事情。上小学时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她哪里还记得小时候在姜家的情况。
姜管家想了想,姜猛自参军到后来退役,都没有回过鹏城,与家族中的其他人也鲜少来往,想来也不会知道姜家如今的人口情况。
以他的性格,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便不会对孩子说什么。
至于叶翘,可能也只知道姜怀来还在姜家养着罢了。
“是这样的,你父亲娶过两任妻子,第一任太太生了一个儿子,算作是你的大哥,他叫姜怀淳。他比你大许多,早就结婚生子了。你的二哥呢,是你父亲在第一任太太去世后娶的太太所生,叫作姜怀宴,在美国念书,读金融和国际法。你还有一个哥哥,是……”
“……是和我同一个妈生的。”叶晚不知出于何意,接下了这句话。
姜管家挑了挑眉,看来姜猛和叶翘还是挑了些事情,对叶晚说了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小哥这些年在家……过得好么?”
姜管家怔了怔,想起姜怀来优柔而唯诺的性格,而后道:“……他过得还不错。”
出身这样的豪门世家,为人子弟个个都有来自祖辈与父辈的期许与压力,姜怀来就算是个私生子,姜老爷子看在死去长子的份上,也没有想过放松他的教育,结果十余年的教导,倒成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叶晚似乎松了口气,对着姜管家的笑容有了几分真诚与亲近。
“你还想知道什么?”姜管家再问。
“那家里是还有爷爷奶奶?”
老管家默了默,姜家的情况有些复杂,虽不是住在一起,可有必要在叶晚进家门前说清楚。叶晚这个孩子看来是在姜猛家过得太安逸了,对着素未谋面的亲人居然还有一丝期许?殊不知,姜家并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老夫人已经过世了,如今老爷子尚在,你父亲的第二位太太也在。”
叶晚讷讷地从这简单一句话里,艰难听出了最不寻常的内容:你父亲的第二位太太……
那不就是姜宽茹堂堂正正的合法妻子么。
这位姜太太在丈夫过世这么些年,还住在姜家的豪宅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坚定心态?
所谓正室与小三,天生注定的水火不容,她这个小三的女儿送上门,还不给她撕了。
姜管家一下子就察觉出,叶晚整个人不好了,道:“太太这些年不常住在鹏城,二少爷去美国读书后,她也跟过去陪读了。”
太太,少爷……这是什么年代的称呼?叶晚只在叶翘追的电视播出的民国剧里听过这样的称呼。
当然,听见便宜老爸的正房老婆不在鹏城,她心里是没那么紧张的。
她实在不记得,五岁之前见过这样一个家族,还有这么多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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