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磐出门会友,听到下人匆匆来报,便是马上坐了马车赶回来。
老大夫给沈昊治好了外伤,又写了药方去抓药,沈磐赶得满头是汗走进来时,老大夫正在给受了轻伤的乔靖远处理手上的几处伤口。
沈磐看见了坐在房里给一个年轻男子治病的老大夫,他虽然不认识他,但他无暇多问,喘着气快步走到了床边去看沈昊。
沈昊头上缠着布,面色苍白,他本来就又高又瘦的,此时还未醒来,看着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沈磐眼眶红红的,他颤着手抚摸上他苍白的脸,低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熙春直掉着眼泪,听了这话,眼泪顿时便是落得更凶了。
她没说话,于是沈磐转过眼去看屋里的其他人,惜菡跟她娘一样,眼泪止都止不住地掉下来,哭得眼睛都肿了,抽泣不止,根本不能回答他的话。
他转眼去看其他人,只见她们的眼眶都是哭得红红的。
沈惜冰一边抹泪一边站出来气愤地说道:“爹,是赵典!是赵典打的哥哥!他在报复哥哥!他想要了哥哥的命!爹你快想想办法,给哥哥讨个公道!”
沈磐听了神色顿时便是一愣,他回过头去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的儿子,得知是赵典下的手,他只抿紧了嘴唇,神色隐忍,却是没有说话。
朱熙春侧头看着他的这幅神色,又回头冷瞧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沈鸿,冷笑地看着沈磐,她气道:“老爷是打算这样算了是吗?昊儿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不敢去郑国公府讨回这个公道是不是?”
沈磐微垂着头,听了这话,他神色仍是隐忍痛楚着,但却没有否认她说的这些话。
因为赵典为什么会打昊儿的原因,他们都很清楚。
昊儿跟赵典为什么会发生矛盾,以致于昊儿伤到了赵典那个地方,他们也知道原因和冲突。
赵典会报复昊儿,这是迟早的事情,若是就这么不追究了,或许事情就能这样算完结了,但若是追究,即使能惩罚了赵典,但赵典这样的恶霸受了罚又岂会善罢甘休,只会惹出后面更多的是非来。
他不是纵容行凶打人的赵典,而是昊儿伤到了赵典的命根子,他们沈家本就对不住郑王府在先。
郑王府之所以没有追究他,固然那时是因为他先下手重打了昊儿,但也是因为郑王公正明理,知道赵典的品性不佳,他才没有再找沈家的麻烦。
现在昊儿挨了打,是赵典对昊儿的报复,赵典固然是不对,但郑王能放他沈家一马,他又怎好意思上门去?
所幸的是,昊儿并没有危害到性命。
他选择隐忍,既是为了保护昊儿,也是为了保护鸿儿,和家里的每一个人。
他希望赵典出了胸口的那一口恶气以后,就不再找昊儿的麻烦了,他只希望如此,毕竟怨怨相报何时了,他想息事宁人,此事就这么算了。
朱熙春见沈磐没有说话,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就这样算了?”
她再问了一次,声音带了明显气愤的哭腔:“就因为这个沈鸿,我的儿子打了赵典,跟赵典这样的恶霸结下了怨仇,现在赵典敢当街行凶打伤我的儿子,你这个当父亲的,却是打算就这样算了?”
沈磐抬眼愧疚地看着她:“我只想大家都平安无事,赵典是郑王府的世子,即使我去上门讨公道,他最多也不过是挨顿板子,昊儿伤了他,他伤了昊儿,此事就这么算揭过了,若是再追究,何时才能了结?”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的儿子被打,起因就是因为这个沈鸿!如果不是她,我们府上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沈鸿站在那儿,听了这话,她的神色微变。
但她并没有为自己辩驳,而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屏起了一口气,哪怕是向来爱跟朱熙春唱反调的赵姨娘,也不敢插嘴进这场争吵里。
毕竟这朱熙春说的也没错,若换了被打的是她的儿子,她怕是反应比朱熙春还要激烈些。
而周姨娘虽然有心想为沈鸿说话,但看见朱熙春眼眶通红的,她又不好开口去劝导,这昊儿就是朱熙春的命呀,同为娘亲的,她知道她心里有多激动难受。
沈惜冰和沈惜月也是如此,她们虽然站在沈鸿这边,觉得沈昊的伤根本怪不到沈鸿这里来,那赵典什么人,跟他起冲突的人多了,他打的人也多了,要怪那也是怪那赵典是个恶霸,他根本不讲道理!
但她们都是庶女,对于朱熙春这样平素本就不喜她们的嫡母,她们根本不敢开口跟她吵,而且她还是在跟爹吵,她们就更是紧张害怕了,而只能担忧地看着沈鸿。
老大夫是个外人,听见了人家这样激烈的争吵,他也不敢多言,只叮嘱了面前的年轻人几句,然后摇了摇头,提上了药箱就出去了。
乔靖远却是仍坐在那儿。
他抿紧了嘴唇,看着沈鸿被孤立无援的模样,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知道原来沈鸿在沈家会是这样艰难地生活着的。
他的眼神移向那个沈夫人,他想起了那天在茶楼里,沈鸿跟他说话吞吞吐吐不安的样子,难道这就是原因?
朱熙春侧过了头冷冷瞧着沈鸿:“你满意了吗?因为你闹出了多少的事情来?他为了救你,千里迢迢地跑到梁家救你出来,然后又为了你,打伤了赵典,你爹他说得没错,我们是奈何不了赵典,谁让他们家是郑王府呢?可你呢,你难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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