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殿内,红烛摇曳。距离大婚已过数月,殿里一切始终保留着最初的新房布置。
慕风自再次侵入离姝躯体,便被昀天寸步不离的守了半月有余。
迟来的“洞房”,让她羞怯不知所措。同样渴望与他亲近的念头,却因这具身体并非她自己的,而心有顾虑。
此时,娘娘的灵魂似乎仍未清醒,可她的身体,却在本能的抗拒着昀天的靠近。或许,尚未清醒的娘娘,对外界的一切和自身身体的变化也是有所感应的。
身体的抗拒,让慕风不由自主的退缩。
不动声色的避开昀天的亲吻,却避不过他受伤的神情。终是不忍拒绝,不忍见他如此失落的模样,慕风闭上双眼,仰起脸迎上他炽热的呼吸……
岂料,尝到甜头的他倒像是个初尝jìn_guǒ的少年,窃喜之余,对此欲罢不能,一步步得寸进尺。
在他日复一日的甜蜜攻势下,慕风只觉身心防线彻底瓦解崩溃。夜夜相拥入眠,这具身体对他的抵触也在逐渐减弱,从最初的被动承欢,直至沉溺其中。
每每亲热时,慕风总能感到这身体里除了她,还有另一人的灵魂正在逐渐清醒,那人的灵魂与她有着同样的感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与旁人共侍一夫……
最初产生这种想法,慕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可随着娘娘的灵魂日渐清醒,不时向她传来清晰的情绪波动,一次次让她警醒,让她不得不面对这难堪的事实。
这位娘娘的意识是懵懂的,像个初生的婴孩,对一切茫然无知。难怪众人会说她是个傻子。
可她的感受却是如此强烈,越是清晰的感应到体内另一人的感受,慕风便越觉难堪,那人越是愉悦,她便越是如鲠在喉。
今日,他一如往常自瑶光殿回来,整天陪伴在她左右,而她对他的依赖也愈发深刻。
或是现世的她不能与他亲近,而今回到亿万年前,不必担心他有入魔的风险,对他的眷恋与思慕可以毫无保留的表达。
慕风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溺爱与温存里不愿自拔。
只有一事令她不解。都说他无情无欲,可亿万年前的他分明与天下寻常男子无异,宫娥们也从未提及此事。
如今看来,他的无情无欲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将来发生的某件意外所致。而那件意外,极有可能发生在五界共同对付这位妖化的娘娘时……
此时慕风蜷缩在昀天怀里,而他正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令她昏昏欲睡,可脑中凌乱的思绪却又让她难以真正入眠。
半梦半醒的焦虑,让她在他怀里翻来覆去。昀天已哄了她半个时辰,见她始终这副模样,不由失笑。
笑声温柔中带有几分玩味。
慕风蓦地抬头,视线中带有几分疑问,越过他完美无瑕的颔,弧度优雅的唇,迎上他迷离的双眼。
只见他稍稍撑起上身,俯首凑至她耳畔,低语道:“睡不着?”
声音轻柔蛊惑,透出几许威胁意味。听出他话中含义,慕风顿时面红耳赤,来不及反对,已被他轻车熟路禁锢在身下。
每一次毫无抵抗之力的深陷令慕风羞恼万分,却在几近迷失自我的沉沦中,再次听见体内另一个灵魂发出的叹息声。
这一次,比起以往更为清晰,叹息中带着些许无奈。片刻后,那道灵魂竟逐渐掌控这具身体,而她身心的愉悦仍不间断的向慕风传递而来。
仿佛在向她炫耀,又如同在向她挑衅。
一切发生在短短一瞬间,可这样的插曲却令慕风兴致全无。
她终究不过是侵占了别人的躯体,就像个藏在暗处的小偷,利用他人的皮囊,做着见不得光的坏事。
本是两人之间最为私密的事,却成了三个人的经历……
而昀天,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控制着这具躯体的,并不是娘娘自身的灵魂么?
若知道,他还会如此么?
这一瞬,慕风突然自连日来的迷失中恢复理智。近距离看向昀天的目光带有几分犹疑不定。
……
翌日,昀天离开后,芷兰满腹狐疑端着镀金雕花的精致水盆进入寝殿替慕风梳洗。见她满怀心事的模样,芷兰踟蹰片刻,忍不住问道:“娘娘身体可有不适?”
慕风闻言,不解的抬眸看着她摇了摇头。
芷兰不作解释,也不再追问,神色复杂,默默替她梳洗完毕后退出殿外。
转眼已过一月,昀天似乎并未察觉慕风的异样,整日与她形影不离。只在入夜就寝时,一天比一天愈发清晰的感觉到慕风的推脱与抗拒。
新婚燕尔,和谐甜蜜的时光,如今却让她避之不及。
对此,昀天心中疑惑,又担心她羞于启齿,终究不曾问出口,自是不知她心里的秘密与煎熬。
而慕风,也因体内娘娘的意识不时苏醒而愁绪满怀。
这位娘娘,总在她因昀天的溺爱而迷失自我时突然造访,让她瞬间清醒面对自己的处境,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
可这位娘娘的意识不够健全,不像是精于算计的模样……
某个日光温煦的午后,慕风独坐窗前,午眠醒来仍觉浑身乏力,此刻神色忧郁,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慵懒的拾起妆台前的青玉梳,缓缓梳理着长发。
不知何时,昀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镜中。慕风并未回头,却见他扬起唇,冲她温柔的笑着,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浓浓情意。
他朝她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玉梳,动作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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