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玺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豆丁,伸出手来,像个小大人似的,摸摸二人的小脑袋:
“好。”
一个字落下,陆元璟和陆元玙兴冲冲的拉着陆元玺的手,冲程慕娴走过来。
程慕娴伸手抱了抱三个孩子,久久不曾说话。
直到薛南箫去而复返,回来说陆又白已经醒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陛下说,想要见见娘娘。”
程慕娴愣住一会,方才松开孩子们,将他们交到慕途手里,交代要好好听外祖父的话,这才跟着薛南箫走了。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路,程慕娴倒是生出来几分陌生的感觉。
仿佛这是一条不归路。
薛南箫沉默的将程慕娴请了进去,随后关上了大门。
寝殿内的气氛明显低沉了不少,往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可人,却不是当初的人了。
陆又白半躺在榻上,看见程慕娴走过来以后,语气竟是生出来几分惊喜的意味:
“卿卿?”
然而程慕娴也没有应下,她看着陆又白,觉得他脖子上用布遮住的伤口,显得十分的刺眼。
陆又白就这么看着程慕娴站在他的面前,而他这一句卿卿叫出来,眼前的人却不会和之前一样应声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苦涩:“你……”
陆又白明明有千言万语可以说,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程慕娴见陆又白没有话可以说,便是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话说出口:
“我会带着孩子们回去国公府住下。”
不等陆又白反应过来,程慕娴自嘲道:
“不对,或许很快就不是国公府了。”
她甚至都有些想哭,她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弑君这种事情,怕是从此以后,整个太初派,都成了朝廷的死敌吧。”
程慕娴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别说是在那些朝臣的眼里,就连她自己,都知道。
若非自己有太初派在背后,只怕早就死无全尸了。
“不是的,卿卿,不是。”陆又白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的稍微乱动一下都是痛,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不会的。”
“只是未央宫遭了刺客,遭了刺客而已。”
陆又白慌乱的给她想着开脱的理由:“都是极乐堂的手笔,和你有什么关系?”
程慕娴见陆又白到了这个地步都在给她找开罪的理由,低了头道:
“你不必再说了。”
她轻轻一笑,眼里似有凉薄:“我是不会信了。”
不等陆又白开口,她的声音便是拔高几分:
“你以为你用尽一生才能明白的事情,看起来似乎为时不晚。”
“可你知不知道。”程慕娴接下来的语气就带着几分悲凉:
“那也是我的一生。”
七个字,如惊雷在陆又白耳朵旁炸开,炸的男人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所以。”
“放手吧。”
“你爱江山,更胜过爱我。”
若不是因为她上辈子护住了他的江山,只怕这辈子还是重蹈覆辙。
他自己的错,害的是她自己的一生。
最终当了太后又如何?
若没有入宫,上辈子的那些屈辱和黑暗,根本就不会日日纠缠于她!
说完这些话,程慕娴狠下心,便是转身离开。
一点要和陆又白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陆又白见她要走,顾不上自己刚刚苏醒害虚弱的身子,挣扎着就起身想要拦住她。
结果他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无情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初冬的太阳落了进来,很暖,却也很冷。
薛南箫本来就守在外头,冷不防见程慕娴出来的同时,还注意到了程慕娴身后的陆又白,倏然吐出来一大口的血!
就这么倒了下去!
“皇上!”
程慕娴见薛南箫惊慌失色的穿过她跑了过去,她也忍不住的回头看一眼。
明黄色寝衣上的大片血色,当真是刺眼。
程慕娴本就是不打算回头的,只是薛南箫那一声太过于引人注目,方才如此。
只是一眼,便是叫她顿时乱了阵脚。
——
慕途在偏殿带着三个萝卜头玩游戏,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程慕娴说不回去的消息。
唉,怎么说呢?
他这闺女,还真的是跟了她娘几分死心眼。
罢了罢了,到时候有什么罪责,都冲他来吧。
反正也是他的主意,是他逼迫陆又白自戕的。
和他的娴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慕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和奶娘,一起在未央宫照顾三个小萝卜头。
程慕娴当真是被吓到了,自己颤抖着手给陆又白换下血染的寝衣,又给他擦身子。
当时就不争气的开始哭。
薛南箫说,陆又白经过这么一刺激,若是明儿白天还醒不过来,只怕是真的要准备后事了。
程慕娴情急之下哪里来得及辨别真假,她点点头,仔仔细细的听完薛南箫的交代,决定自己留下来照顾陆又白。
算了,就当做看在母后的份上。
若非母后待她如亲生女儿……她才、才懒得管这混蛋的死活!
对,就是这样。
薛南箫交代过程慕娴要注意的事情,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嗯,皇后娘娘肯定会好好照顾陛下的。
就不用他操心了。
只希望里面的人争气点,机会他都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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