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无泽几步跨到常乐跟前蹲下,瞄了眼碎成几瓣的玉镯子,面容纠结地等着常乐的安排。
但看着昏厥的十里,无泽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次酒馆吃饭的事儿。
常乐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怀里的十里,只希望,百里大爷是又附身在十里身上了。有十里在,百里大爷应该能安全地待上一会儿,狠狠地瞪了一眼皇帝,常乐暗暗骂了一句。
“让你别碰非要碰!”
这话不光落在了司伯言的耳朵里,就连单内侍泽听了个清楚。
“大胆!”单内侍惊到下巴都要掉了,尖着嗓子就一指常乐,“竟然……”
司伯言面上有些挂不住,伸手阻止了单内侍的嚣张发言。
常乐沉了沉气,将十里推给无泽:“让你好好看着,结果让她跑到这上面来。”
无泽接过十里,有些无奈道:“她说她肚子饿了,上来看看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
“下次记得拦着点。”常乐恨铁不成钢地凶了无泽一句,眸光一扫司伯言,吩咐无泽道,“你先送她回王府,把她安顿好了再来接我。”
“是。”无泽应命,作势就要将昏迷的十里往肩上扛。
常乐眉头一皱,伸手阻止:“你扛麻袋呢?这样扛人,死人都得被颠醒了。抱着!”
无泽的眸光闪了闪,一瞬间肢体有些僵硬。
“抱着!”常乐再次催促。
“是。”
无泽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深呼一口气,像是在面临什么巨大的挑战。伸手将十里打横抱起,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两只手和脑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常乐却是很满意:“你好好看着,十里再出问题,我跟你没完。”
“是。”
无泽根本没有反驳的份儿,跟常乐点了点头,表示退下。迅速就离开,动作比之前都快,就差直接抱着十里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解决完十里的事儿,常乐才转过身,入目是一片狼藉。司伯言正立着身子,手里转着扇子,目光不明地瞧着她。
常乐咬咬牙,蹲下身子,把玉镯子的碎片一点点捡起来。
这是最后一只玉镯子了。这只碎了,以后百里大爷要住哪儿?
说起来,百里大爷是真的附身在十里身上了吗?别跟着玉碎一块儿消失了。但十里那反应,和上次被附身一模一样。
司伯言的双目一错不错地盯在常乐身上,见她面容苦恼,神色哀伤,心中更生愧。暗叹一声,跟单内侍摆了下手,让他退下。
单内侍担心地看了常乐一眼,轻声道:“老爷。”
司伯言轻轻浅浅地扫了他一眼。单内侍立马乖乖闭嘴,躬着身子退去一楼。
常乐听见动静,见只有单内侍离开,抬眼看向
司伯言的位置。对方已经沉着步子到了跟前。常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拨弄着手里的玉镯碎片,等着他说话。
“这镯子,对你很重要?”
司伯言也单膝蹲了下来,面对着她,伸出手从她的手里拿出一块儿碎片仔细端详。
这碎片就是普通的玉碎片,温温凉凉的,没有灼烫,也没有震动。仿佛之前的异常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常乐有一瞬间的呆滞。刚刚司伯言拿碎片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掌,软软又凉凉的触感,十分舒服,似乎也划过了她的心头。
“嗯?”司伯言轻哼了一声,抬眼看她。
常乐瞬间清醒,压下心里的躁动,再次翻脸,不悦地从他手上夺过碎片,闷声道:“这是我同亡夫的定情信物,圣上觉得呢?”
说完,她直接起身,从角落里找到一个小囊袋,把所有的碎片都放进去,一拉抽绳,是满满的一包。
司伯言想起怀王似乎也说过这件事,跟着常乐后面站了起来。
“上次已经碎了一个,这回最后一个也碎了。”常乐说着说着,就有些难过的意味儿,“以后再是没镯子让我戴了。”
百里大爷以后还能呆在哪儿啊?该不会一辈子附身在十里身上吧?
司伯言闻言,缓缓地打开扇子,里面的墨迹已经大片大片晕染开来,就像一块块污点,再也没有从前的模样。
“这扇子,是当年父皇赐给朕的。”
常乐拧眉抬头,发现司伯言不知何时已经陷入哀伤的氛围里,神情忧郁地盯着扇子,倒是有些戳人心坎儿。
常乐不由自主地往前靠了两步,暗道:皇帝这意思,是不是,他弄碎了我亡夫的镯子,但我的人也弄坏了他父皇的扇子,情感相同,操作相同,两清了?
这么一算,好像是能两清。如果百里大爷没什么事儿,常乐也是不怎么生皇帝的气的。毕竟,这都是意外。
如此想着,常乐有些犹豫地往皇帝面前靠了靠,看看画又被毁成什么样了。
这么一看,常乐已经不忍心地捂上了眼睛,真的是惨不忍睹!试探着又看了一眼,觉得心又疼了一倍。
“看来真的是命中注定。”常乐抿唇道,“越是贵重的,越不容易留住。”
司伯言的神情凝滞了下,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撇眼看她,已经没了对玉镯子的心疼,不觉有些怀疑她对自己亡夫的感情了。
也是,之前张长修百般欺负她,想必感情早就散了罢。
正感慨,却听低着头看扇子的常乐恨恨地来了一句:“可怀王的扇子成天被转来扔去的,怎么没半点事儿?真的让人嫉妒!”
司伯言的眸子瞬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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