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忙道:“官爷问的是,小的也正准备跟官爷说。小的刚刚想起来,之前有看到哑巴将一块几斤重的兔肉挂在江家的门口。那可是上好的兔肉,看着就让人眼馋。”
“哑巴?”石树眼眸发光,“这个哑巴是什么人?”
“不清楚,他一个人在深山里,前两年籍册更新才将他入了籍,平日里靠打猎为生,不爱搭理人,也不说名字,我们就叫他哑巴。而且,他的脸像是被什么给毁了,怪吓人的,也没人敢跟他接近。”
里正老实地将情况都说了一下。
石树道:“那你这就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哑巴。”
“好嘞!”里正点头。
里正带着他们走了一个半时辰,也不见到目的地,常乐走的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
他们走的全是些坑坑洼洼的山路,中间还不带停的。榛嬷嬷用她的身子时,可以不管这身体的疲劳。她的魂魄意志可没那么坚定。而且,明显柳成言也有些遭不住了。
柳成言的身子也很虚,能从圭都跟过来,一路颠簸真的也是苦了他。
“姑娘再忍忍,马上就到了。你瞧前面的那个小山坡,翻过去就到了。”
里正用着他一口浓浓的当地方言给常乐指路。
常乐愣是听了半天才听懂,瞅着山坡就发愁,道:“咱们没地方歇会儿?”
“不能走就别跟过来。”易河盛没好气地责道,“来了净耽误事儿。”
“你以为我想来?!”
常乐早就看易河盛不爽,跑了大老远过来,还要受易河盛难听的话,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常乐将袖子左右往上一撸,作势就要跟易河盛大骂一场。柳成言和石树忙上去劝架,却都是护着常乐的。
柳成言道:“此番过来,定然是少不了需要常姑娘的地方。这走了一个半时辰,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对嘛,不就是个休息的事儿,没什么好吵的。咱们便休息一刻钟再上路。”
石树打着圆场,说完就扶着常乐往一块儿平整的大石头上走去,从腰间抽出水囊,递给常乐。常乐心安理得地接过灌了一口。
这一路上,石树没少献殷勤,都是为了让常乐松口,教他怎么出老千。这当真是个执着的人,在歪门邪道上执着的人。
“这次听说姑娘你也要来,在下便知这事情是妥了,定然是能找到这个江选的。”石树靠着常乐便开始说好听的话,“姑娘当真是哪里危险往哪里掺和,右将军之案,驸马一案,现在又是沅贵妃鬼案。凭着姑娘你这体质,就应当被摆在圭都府衙当吉祥物,那什么大案疑案都得露出水面来。”
常乐越听脸色越沉,道:“我怎么听着,你这不像是在夸我?就算你是夸我,教你出
老千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你作为一名公正执法的捕快,应当远离黄赌毒……”
“啰啰嗦嗦什么,有说废话的时辰,咱们都走到了。”
易河盛不悦地瞪了常乐一眼,很是看不惯他们这种闲聊的模样。
“哪有本事你就自己走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就不能学学你老妹儿?”
易河盛怒然:“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什么丫头,老娘比你长几岁,你该叫姐姐!”
常乐“噌”地一下站起来。忽然间,破空之声响起,常乐的脑袋便被什么东西给砸了。
“什么玩意儿!”
大骂之时,石树便将刚刚砸了她的东西捡起来。
原来是一只被箭射死的大雁,还血淋淋的。
常乐只一眼,便目瞪口呆,定在原地不敢随便动,隐隐感觉她的脑袋顶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
易河盛嘲讽道:“活该。”
常乐好半晌才缓过神,忍着恶心道:“斋主,你看看,我脑袋上是不是都是血?!”
“莫急,没有多少,擦擦便行了。”
柳成言早已从怀里掏出帕子,嘴上安慰着,手上将她发上的血迹擦去。
常乐就定在原地,恨不能现在就封闭五感知觉。这个时候,应该让榛嬷嬷出来替她顶着!
“啊,啊……”
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跑了过来,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藏污纳垢,还飘散着一股浓重的难闻的味道。
那人背着弓箭,始终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面。朝着石树一阵比手画脚,嘴里嗯嗯啊啊地说着,似乎是个哑巴,还在表达这东西是他的。
石树刚想将大雁递过去,常乐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大雁的腿儿,不悦道:“它砸到我了,弄了我一脑门儿的血!”
哑巴似乎被她吓到,猛地一抬头,看向常乐,跟常乐打了个照面。常乐的目光一触及他的脸,当即说不出话来,触电似的将大雁松开。
那张脸确实可怕,几乎被划烂了,全是结痂疤痕,让人瞧着便心生可怖。
哑巴见状,忙又低下头,哼唧了两句,最后伸手将大雁递给常乐。想要用大雁来赔礼道歉。
这时,里正忙激动道:“这便是你们要找的哑巴,可巧了!”
“你说的就是他啊!”易河盛惊喜道。
哑巴闻言,用眼睛透过头发偷摸地扫了在场人一圈,露出警惕之意,将伸着的手慢慢收回。谁知,又被人一把抓住大雁的腿,小心偏头,不让自己的容貌露出来,瞥眼瞧去,却又是常乐。
“我不要你的大雁,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找个洗头发的地儿?”常乐有些抓狂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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