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喝了多少,才喝成这样?”
常乐很是嫌弃地挥了挥袖,扇去酒气,带头进了院子。
“你先带她回房间罢,我去烧些热水,一会儿给她擦擦。她要是吐得话,你直接处理,别来叫我啊。我最见不得人吐了。”
常乐念叨着就进了厨房。
无泽抱着十里径直进了十里所在的耳房,借着月光轻手将她搁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正垂头替她掖被角,十里的手突然勾上他的脖子,双眼猛然睁开,一片朦胧。
“你是……木头人!”
十里腾出一只手指着无泽的脸,一开口全是酒臭气。
无泽瞥眼瞧着她的手指离自己的脸不过半指远,就连她的脑袋离自己也不过巴掌远,心悸地躲了躲,试图直起身。十里的手臂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也被带了起来。
“你别动!”
十里一发话,无泽只能弓着身子,紧紧地凝望着她。十里迷瞪了两下,忽然委屈了下来。
“木头人,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就能救了张长修……”
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件事。明明这件事已经被说过多次了,他也说过自己没有这么想过,这人怎么如此执拗,还惦记着。
无泽的眸光微闪,瞧着她眼角挂着的泪花,轻声道“这跟你无关,是我自己保护不力。”
“你不怪我……”
十里迷迷瞪瞪地望着他,忽然间想是想到什么,立马松开他,躲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惊恐地盯着他。
“不,你肯定是怪我的。你杀人那么厉害,你肯定也想杀我替张长修报仇……”
无泽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皱着眉头盯着她。
什么杀人?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努力地搜索了一下记忆,想来想去,他当着她杀人的场面,也只有在矿山那次。
难不成,她先前一直怕他,就是因为被他杀人的凶狠所吓着了?
那这心理阴影存在的有够久的……
“我没那想法。”
无泽再次无力辩解。
十里根本没听进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哼哼唧唧着睡了过去。
见状,无泽起身去点了几支蜡烛,顺便关上门,将寒气挡在外面。
经过桌子时,发现针线篮子里摆着一双黑色的厚靴,靴子还没有完工,却是男子的靴子样式。
只是多瞧了两眼,就回到了床边,坐在凳子上等着常乐回来。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篮子里的靴子上,脚底忽然感觉凉凉的。
常乐将水烧温就端到房中,无泽很是自觉地去了外面守着。
“无泽,那些该死的鱼又来了……”
听着十里醉呼呼的说胡话,常乐哭笑不得。
她也就身上没手机,不然非得把这话给录下来不
可。喝醉酒做梦都能梦着无泽,要真的不喜欢才怪了。
好容易收拾完,常乐端着水出门,发现无泽还守在门口,停下步子,多看了他两眼。
无泽站在寒风之中,目光落在她的书房那块儿,陷入沉思。
相处这么久,无泽还是跟个木头人一样。
“无泽,你今年多大了?”
常乐将盆子放在廊道的栏杆上,锤了锤发酸的腰背。
无泽转身和常乐面对面,道“二十六。”
“我忘记你之前说的了,你家中可有别人?”
“并无。”
常乐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了然点头,又端起了盆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早些睡罢。对了,以后别叫我主子了,就叫我常乐,或者跟着十里叫阿常也行。”
不等无泽做出什么反应,常乐已经端着盆子去了厨房。
先前无泽要教她防身术说的那番话,她一直是记在心里的。难得无泽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跟着她这个废材主人浪费一辈子,这是好事。
他不好意思明说,她便慢慢引导罢。
再从厨房里出来时,无泽已经不见了踪影,十里房中的蜡烛也都熄灭了。
常乐伸了个懒腰,揉着肩膀胳膊回了正房,摸索了半天才点着了个手握宫灯,盖上了灯罩。打着哈欠,秉烛往书房走去。
趁着晚上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旧稿,再研究一下怎么改良自己的炭画。这两天就再去找石树,开始做第一笔单子。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大,常乐秉烛进去,顺手关上门。
书房里长时间没呆人,温度低的很,不多会儿就冻得一激灵。
要不是时辰太晚,常乐都想现在去烧个火盆。
将灯柱搁在桌子上,落下一片昏黄的灯光,常乐巨大的影子落在墙上。
常乐盘腿而坐,发现一本画册呈打开的状态反扣在桌面上。
“我忘记收拾了吗?”
常乐疑惑地拿起画册,翻过来一看,是她画的司伯言和怀王的那一本。
这么重要的画册,她怎么可能随处乱放呢?肯定是小心地收在柜子里的。
扭头看向柜子,发现没有上锁。她好像是忘记给柜门上锁了。
那也不对!
脑子里灵光一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正此时,腰间一紧,有人悄无声息地将她抱住。
果真有贼人闯了进来!
一瞬间,常乐闭住呼吸,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那人将脑袋搁在她肩膀的那刻,常乐认出了这个熟悉怀抱的主人。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常乐轻轻合上画册,缓缓偏头。
“司伯言?”
入目的是一双长长的
喜欢一品凰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