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言单手负背,仰头望着天。眼见着浓云铺开,稀薄了些,透出浅浅的月光,照亮面前的战场。
常乐偏头,眯着眼远眺。
战场之上有三团火光影子,前后两团逐渐往中间那团靠拢。眼见着要开始重叠的时候,它们停了下来。光影在风中摇晃,证明着场面并非进入了静止状态。
“这么远,我要怎么看的清?”
常乐将手中的毛笔一转,手指摊开,用食指中指和拇指夹住,下巴顺势放到了手心上。撑着脑袋,幽幽一叹。
“大晚上的,非让我来画图记录一下。这给我一个高清相机也不见得拍的好。”
柳成言的目光从苍穹之上收回,忽略她那些陌生晦涩的词儿,浅笑道“能代表就行了,你试着画画。”
常乐撇了撇嘴角,用毛笔一指。
“他们怎么不动了?”
“许是在做商讨罢。”
……
战场之中,两军对峙。
两军举着火把,灯火通明。
几十万人所处的地方,但闻马鼻喷响,旌旗猎猎。
怀王与戛罗位于两军的最前方,在寒风中相对,因着春风浮动,身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怀王身披金甲,骑在战马之上,手执缰绳,意气风发。潋滟的桃花眸中映照着戛罗不服的脸,勾唇一笑。
“戛罗,你如今被包围了,莫要再做无谓的牺牲。若是投降,本王尚且饶你一命。”
“我育国男儿,怎会做降兵?”戛罗张狂哼道,“司伯毓,你不过是一时的奸计得逞,若真比起真枪实剑,你如何都是胜不了的!”
怀王眼眸微眯,被他激起了战斗之意。
“那今日本王就让你明白明白,无论是在哪方面,我泱泱大氏都不是你们这等弹丸小国可挑衅的!本王与你一战,你若输了,写下降书,交出李仁兼,本王也能好心放你们育国一条生路!”
“好大的口气!你若输了,该当如何?”
“没这可能。”
怀王根本不将戛罗放在眼里,伸手接住易云递过来的银枪,策马往两军中间奔去。
戛罗鹰眸一凝,从副将手中提过自己的九环刀,握紧之时一震,铁环和刀身发出铮铮之声。戛罗单手执缰,迎着怀王冲了过去。
二人策马顷刻便要相遇,怀王松开缰绳,双手握住银枪,破风刺向戛罗,先发制人。
戛罗一个仰身躲过,驱马往左,距怀王一臂远时,挥刀砍去,九环发出剧烈的声响。
怀王抓住马缰往右一侧闪避,顺势将手中的银枪刺了过去,力道将身子也带起来,重心往前一压,加速加力。
戛罗回刀挡住,刀枪相撞发出铮鸣。力道将两边弹开的瞬间,戛罗迅速驱马,企图绕到怀王身后。
怀王将马
头猛然一转,借着马镫飞身而起,双手将银枪一握。
锃亮的枪头在火光之下反射着寒光,自上而下留下一道银亮的弧度,如陨落的流星冲向警觉仰头的戛罗。
戛罗凝眸用刀身接住怀王这一击,身子因着银枪的力道而后仰。
眼见着银枪在刀身上擦出一小道火花,即将滑下刺向自己。
戛罗抿唇一笑,将九环刀一转,用刀背上的铁环卡住枪头。
怀王落在赶来的马匹之上,拔了两下银枪没拔下来,戛罗却是抓住了枪身,侧着身子把银枪往自己这边一拽。
下刻到了戛罗面前,怀王突然松手,飞起一脚踹向戛罗的右肩。戛罗回避不及,落下马,九环刀脱手落地。
怀王眼疾手快捡起自己的银枪。
那厢戛罗在地面上一翻,未起身先将九环刀的刀柄拽起,弯腰起身,与怀王处在同一水平线之时,银枪从铁环中挣脱出去。
怀王一个回收,拉起马步站稳,手中使下暗劲儿,稳住枪身,红缨随风而动。
戛罗握紧九环刀,同样拉起架势,与怀王四目相对,视线所撞又是另一番争斗。
一道寒风从他们之间掠过,仿佛拉响什么信号,将二人之间的战火引爆。
二人低吼一声,向对方冲去。
一个长枪在距离上有优势,一个九环刀可控长枪,二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时打的不可开交。
两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二人,但见刀光枪影,风疾环鸣,火光闪现,因着比斗的激烈且不相伯仲,都默默捏着一把汗。
不远处的山尖。
常乐懒散地画着图,不悦道“他们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怎么还没动?”
柳成言凝视许久,缓缓道“好像两军将帅在决一胜负。”
“将帅对打?那不就是怀王和那个叫什么戛罗的?”
常乐好奇地站起身,眯着一双近视眼看过去,什么都瞧不见。
偏头瞧了柳成言一眼,觉得这么远的距离他也不见得能看见,以为他是在说瞎话。
心底里想着自己得找机会“发明”一个望远镜,又重新坐下。
“如果怀王和戛罗两个人打起来,你觉得谁会赢?”
“自然是怀王。”
柳成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面部红心不跳。
常乐闻到了浓浓的酸臭味儿。
忽然间,云散月出。
明亮的月光落下,照亮缠斗在一处的二人。
九环刀反射出清寒的月光,以及怀王的脸,刀尖从怀王的脖侧划过,划破他白皙的皮肤,鲜血立马涌了出来。
怀王来不及转身,已经听见九环刀回还的破空之声,刀风直逼他的的后脑。
刀光火石之间,怀王左手运气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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