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御脸色瞬间凝固,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悄然从他脸。info他拼命咬着牙,喃喃道:“为什么,他们只不过是一户普通老百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为什么要留着那个小孩?”
血人继续嘿嘿地笑了笑,接着断断续续道:“为什么,谁知道呢。人世有那么多的不尽人意,不明不白,谁能一一说出个为什么呢?”
叶天御低下头,闷闷的哽咽声从他的胸口传来。那个噩梦中的一分一秒开始清晰地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就像再次回到了那个梦魇般的夜晚,恐惧,迷茫,无助,让他变得痛苦麻木,分不清梦幻和现实。
他不由地开始一拳一拳打在血人模糊不清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
血人或许是临近油尽灯枯,只安静地躺在地上,任由拳头一次接一次地落在他的脸上。
不知打了多久,血迹混合着焦黑皮肉,在血人脸上模糊成一团,渐渐染红了叶天御的拳头。便在此时,血人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几股血柱汩汩地从他口中冒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身上的叶天御,忽然笑着说道:
“还有,你要是想为你爹娘报仇,那你可揍错人了。你得找一个叫左执使的人。”
叶天御闻言,双眼圆睁地大吃一惊,落下的拳头也不由地停了下来。
还不等叶天御从吃惊中醒转过来,陈有墨的头颅便一软地倒在了碎石堆中,没有了动静。
叶天御像是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身下的血人,哽咽声与划落的泪水孑然止住。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突然抓着陈有墨的脖子,开始猛烈摇晃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左执使?你给我说清楚,你以为临死编个瞎话,就能开脱自己,蒙混过关?”
可是不论他怎么摇晃质问,身下的血人都再也没有丝毫生气。渐渐地,他脸上的痛苦神情慢慢消失,迷茫,阴狠的表情交替出现,血人临死前的一番话似乎再次将他打入了沉痛而迷惘的境地。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片地下世界慢慢尘埃落定的时候,叶天御的神情才渐渐稳定,直到恢复平常。他开始冷静了下来。
时间飞逝,忽然,本安静之极的叶天御,猛地从已经变成死尸的血人身上收回了目光,站了起来。他思索了一会,就像决定了什么似的,开始在这一片碎石废墟中翻找了起来。足足找了数个时辰,见没有任何发现后,他才停了下来。
他站在废墟中,抬头徐徐打量了一圈地宫,又看了一眼陈有墨的尸体,就认准了一个方向,忽然御起青钧剑,徐徐飞入了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这片地宫将要永远陷入沉寂的时候,一道轻微的碎石滚落声忽然传来,虽然声音小到微不足道,但是在这异常寂静的地宫中,还是显得惹眼至极。
昏暗中,陈有墨的尸体忽然诡异地动了动,紧接着,一道凸起的痕迹就在在他腹部出现,并缓缓蠕动起来,就像有一个未知生物,正在他体内活动一般。
那道凸起似乎在找寻出口,不一会,它就像找到了目的一般,开始缓缓向陈有墨的喉咙方向移去然后停在了尸体的脖颈处。
“噗”地一声,那道凸起似乎酝酿了一会力气,将尸体的脖颈和嘴巴撑大,然后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一条黑乎乎的生物就从尸体的嘴巴中窜了出来。
待那条未知生物落地静止不动后,它的模样才渐渐显现出来,却是一条黑色长蛇,诡异地是,那条长蛇的头上,竟然长着一个人脸模样的小巧头颅,看起来有些狰狞骇人。
那条长蛇出现后,像是闻味道似的,朝地宫四周吐了一圈信子,然后便认准了一个方向,开始朝那边游去。
不一会,那条黑蛇就来到了一大滩黑色血液的旁边。
那一大滩还未凝固的血池,正是先前叶姓男子用诡异攻击炸开黑蟒的身躯,而从黑蟒体内流出来的黑血聚集而成。
黑色长蛇一来到血迹的面前,就迫不及待似的一头扎入了黑血中,在这腥臭至极的黑血里,它竟然显现出喜爱一般的模样,开始在血液中不停地游动起来,就像鱼儿戏水一般,兀自享受着这一小片属于它自己的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叶天御一抬头,看见眼前出现一座漂亮别致宅院,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装潢也异常奢侈,而且看到宅院的大门,他就从心底泛起一丝温暖,他嘴角一咧,不禁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这时他才意识到,朦胧中他已经到家了,他安全了。
从禁地一路赶回绝神峰,因为身心俱疲到了极点,他竟然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到地面上来的。此时看见眼前自己的宅院,几日的疲惫与伤痛骤然袭来,他只想赶紧进屋倒在床上,好好呼呼大睡一顿。
他摸索出护院法阵的令牌,打开禁制,就匆忙推门走了进去。一股异常怡人的荷花香味迎面扑来。
他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猛吸了几口清香的空气,脑中沉重的疲惫与混沌,顿时就消减了许多。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香味传来的地方,就支撑不住那一双打架的眼皮。
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屋,他一头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地呼呼大睡起来。
迷离而漫长的梦中,他看见那处香味传来的地方,有两片青翠欲滴的荷叶,托着一朵艳丽的粉红色荷花,正盎然绽放。香味扫除了他脑中所有的混沌与不适,让他如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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