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广涛和龚政亿两个人对望一眼,还能说什么呢?
任争流不但比他们更懂迪芬巴赫自动液压压滤机的构造和维修,而且还有一双他们远远无法比拟的神奇耳朵,所以才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完成眼前这看似不可思议的故障诊断吧?
武广涛当即下令,让公司设备技术科里最好的两个师傅上阵,动手油泵的油缸拆了下来,然后把油缸盖打开进行检查,结果正如任争流判断的那样,活塞上的密封圈已经磨损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看着那条磨损了一大半的密封圈,武广涛和龚政亿连连摇头惊叹。
如果不是任争流用耳朵听了出来,谁又能够想到,导致整个压滤设备无法运行严重跑浆故障,竟然是这么一条小小的密封圈引起来的?
找出了设备故障的确凿原因,解决起来就非常简单了。当初购进这台迪芬巴赫公司的自动液压压滤机时,还附带了一部分设备备件。
技术人员很快就从备件仓库里拿过来一条全新的油泵活塞密封圈安装了上去,然后又给油泵补充好了新的液压油。
随后任争流就让技术人员推动活塞,让油泵油缸里的压力达到最高值,让活塞保持在这个压紧的动作停止不动,然后又让技术人员拆开油缸上的回油管接头。见回油管里没有液压油的流出,他就点了点头,说明这个全新的活塞密封圈没有问题,已经在发挥作用,让油缸密封恢复的完全密封的状态。
于是两个师傅又一起动手,把油缸装回到压滤机上,然后启动设备,开始进行设备测试。结果压滤机的运转状态完全正常,没有再出现任何跑浆的现象。
任争流又围着压滤机观察了好几遍,听着设备运转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油缸部位也没有出现震动、爬行的异常情况,油缸外壳部位温度也正常,没有出现过热的现象,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武广涛说道:“武总,没问题了,机器的故障已经彻底解决。”
“谢谢争流同志,谢谢争流同志!”武广涛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连声对任争流感谢了几句,然后又低声问任争流道:“任专家,你看这台压滤机会不会运行一段时间,再度出现跑浆的毛病啊?”
也不能怪他心有余悸,实在是港城万盛贸易公司那份八十万美元的合同违约金太过于巨大了,而时下又是武广涛升任副厅长的关键时刻,他完全不能够承受一丝一毫的风险。
“应该不会!”任争流笑呵呵地说道,“照我刚才观察的情况来看,太长时间我不敢保证,但是只要压滤机的滤板不发生问题,你们在设备的使用过程当中又严格按照设备的操作规范来运行的话,至少液压装置部分在一两年不会出现什么大毛病。”
“呵呵,也不需要一两年!”武广涛大笑了起来,说道:“只要能够保证在明年一月底交货之前不出毛病,不耽误我交货就可以了!”
武广涛又领着任争流来到办公楼,请任争流进他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先坐下,留下刘文保在里面陪着任争流先说话,他则把龚政亿、总工和总经办主任几个人叫到公司的小会议室开会,讨论这次究竟该支付任争流多少维修费的问题。
本来按照龚政亿和总工的意见,支付给任争流五六百元的劳务费也就可以了。毕竟这个时候,即使龚政亿这个天州陶瓷公司的副处级别的企业副总,一个月能够拿到手的工资加奖金也不过是二百七八十块钱。而任争流到压滤车间现场,前后不过两个多小时,就能拿到相当于龚政亿两个多月的工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是武广涛却不同意他们的意见,提出至少要按照意大利迪芬巴赫公司亚洲维修服务中心的维修报价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五千元标准支付给任争流劳务费。
听到武广涛的意见,龚政亿和公司总工差点跳了起来。
五千元,这几乎相当于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全年收入之和了,如果这笔钱支付给迪芬巴赫的维修工程师,他们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西方收入标准本来就高。但是任争流只是到公司现场两个来小时就要活得一笔如此巨大的报酬,这让他们心理如何平衡?
“呵呵,”武广涛冷笑了起来,“你们要反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当场写一个保证书,保证下次咱们这台迪芬巴赫的自动液压压滤机不会再出故障,或者是出了故障,你们能够及时请过来人维修好,不影响我们公司的生产任务,我就同意按照你们的意见,随便给任争流五六百元钱,把他打发掉就得了!”
听武广涛这样说,龚政亿和总工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答应写这个保证书。
他们没有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保证压滤机不出故障?而一旦压滤机出了故障,他们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及时请到人进行维修,不耽误公司的生产任务呢?
以前压滤机没有出故障之前,他们可不知道迪芬巴赫公司的售后维修服务是如此操蛋,一个简单的压滤机跑浆问题,维修工单竟然要排到大半年之后。
他们这次如果要坚持反对武广涛的意见,只打算付给任争流五六百元的劳务费,那么下次压滤机一旦再发生故障,他们有把握把任争流请过来吗?
如果请不过来任争流,他们又写下了保证书,到时候因为订单延误造成的巨额违约赔偿的责任,可是要有他们来承担了!
看着龚政亿和总工两个人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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