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守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未及远迎还请见谅!”
乔良虚头巴脑的客气着把王浩宇接近主厅。
士人都有多重身份,不同场合称呼不同,日常招呼要选择最尊贵的身份冠以称谓,王浩宇不具备爵位,最高身份是县守,乔良是男爵,身份高于王浩宇,所以这一番打招呼怎么听都不那么诚恳。
“太师何必这么客气,我此来有事相商,不知道太师方便否?”
“呵呵呵,方便、当然方便,王大人该不会是为了我那偏将招揽的那些庶民吧!”
自家亲兵封偏将带了一营士卒出征,一人没死却在征战中招揽了若干人口回来,这是每个获得敕封的士人都会做的事,知道自己得了封地就得自己想办法填充劳力耕种土地,获得人口有三个办法:掳掠、招揽、兼并。
“招揽?我怎么觉得他那些人都是沿途强抢来的?”
出征中山国当然会打乱当地的管理,顺手补充点人丁再正常不过,男子名义上入役充军,大军返回当然要带上兵卒家眷,这是惯用的增长人口的手段,实质上孙成栋就是这么进入云州的。
乔良呵呵一笑:“王大人不可开玩笑,出征在外招揽士卒合规合理,除非当地领主拿着文碟造册前来点名索取,否则这些人口就是偏将的属下和子民。”
王浩宇知道从这个角度无法说服乔良,翻了翻眼珠换个角度开始进攻。
“本县各领主都是子爵大人的子民,这一点您没有异议吧?”
“当然,程开远大人爱民如子,本县何人不知呢?王大人,您该不会想着调动公产人口吧!”
子民都有登记造册,属民隶属于领主,所有人来去自由全凭个人意愿,官吏有权征求庶民意见调往异地,愿意流动的人口就被地方领主看做是公产,个人想留也留不住,除非没人愿意走。
王浩宇只能玩阳谋:“好叫乔太师知晓,本县还真是这样计划的,此次出征抽丁四千,回来的虽说多达七千却有本部三百人的折损,我本想抽调三百足矣,奈何偏将大人不答应,只好考虑拿走两成。”
两千多新增人口的两成可不止三百。
乔良皱了皱眉:“两千多?其他营才带回来几百人?”
王浩宇撇了撇嘴说:“说的是呢,别人怎么不记得趁乱扩充人口偏偏就你家的亲兵这么醒目?我不找您要找谁要?别人带回来的那点人散下去无声无息,您家倒好,千倾之地的人口如蚁排衙,这不是招恨么?您还觉得我是刻意为难不?”
乔良领地千倾只有两千七八百人口,当初抽出一营多达四百人着实让乔良心疼,现在自家亲兵呼啦啦带回来两千,混小子竟然不想着给主公送点人过来,当初的忠诚度考验莫非在利益面前不灵了?自家东拼西凑才有五百亲兵,哪个不想扩充实力呢?
“王大人稍坐,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王浩宇也是察颜观色的高手,见乔良狐疑不定的神态知道他并不清楚自己亲兵裹挟回来的都是些让人多么眼热的百姓:“乔太师快去快回,本县等您的好消息。”
他以为乔良会觉得烫手,抛出来足以让他满意的数量,哪知道没一会乔良就催马回来了,满脸喜色。
“王大人,您去征调吧,恐怕那些百姓不会愿意离开。”
当初孙成栋训练的人有三十多,除了选拔出十人成为亲卫,还有二十一个成为了亲兵中的基层骨干,这些人在日常磨合中自发推举出一个头领名叫乔小乙,抽调兵力的时候就是乔小乙领命带队,他得了孙成栋的传授,不战而屈人之兵,征战时采用了擒王斩首的战术,当面之敌的偏将被擒,刀架在脖子上让他的手下投降,一营兵马就这样扩充进了自己的队伍,返程时带上这些人的家眷,总数两千开外。
有被擒的偏将在,那些人不可能背主而去,所以乔良笃定王浩宇拉不走任何一人。
弄明白来龙去脉,王浩宇也没辙,好在肉烂在锅里,乔良的封地在自己辖下,多出来一整营的兵马终究归自己统属,需要的时候随时都是整编,这些人还有很多是孤身少年,人口增长很快,过两年自然会外流。
通过这里的情况,孙成栋终于理解自己所在的小村为什么招不到男人,只一个姑娘,小伙子不会去,在役的还不老,老了的已经有家,何况那五个妇女本身已经显老。
乔小乙的主公依旧是乔良,实际上两块封地变相的统一在一起合并管理,被俘的偏将白延群参加过几次孙成栋带队的集训以后彻底心服,清楚自己输给这样的对手一点都不冤。
平时务农只有晨练,三日一训雷打不动,没有口令只有号令,号音只有几种,容易分辨容易记不会混淆,晨号过后两刻是集结号,操演中只有进军号和得胜号,养精蓄锐有休息号,听说还有安魂号。
十日一操演同样风雨无阻,鼓令旗令自有旗牌官指挥,一营士卒人人明白鼓令和旗令代表的意义,战阵鼓配合旗令可以变化出进退、快慢、左右六种变化,杀阵鼓配合旗令又有冲撞、绞杀、盘旋、突击、拒守、撤退六种指令,破军鼓只听过一次,代表着一往无前不胜不归,其余还有行军鼓、聚将鼓、思乡鼓。
听说主将和旗牌官以及亲卫还要学习手令,一个手势就能传递出军令,可比声嘶力竭的喊却有可能误传甚至被杀场的嘈杂声遮盖强太多。
战技战阵五花八门,没一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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