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彤私自代替自己出嫁的事情,傅任苒已经听赵吟吟和傅婉清一人一嘴巴子夹枪带棒的说了一通。
特别是傅婉清把任彤骂的那叫一个惨。
她听的自然不高兴,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裴天辞的婚礼上竟然只有新郎一个人,而新娘不知所踪。
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笑柄烙印在裴天辞的脑门上,他该受多大的委屈?
即便有人肯听你解释说,新娘生病了,在医院没办法参加婚礼,那洋洋洒洒的克父克母克夫的罪名又将扣在她的头上。
试问,这世上还有比她还倒霉的女人吗?好不容易幸福一回,还要由她人代替。
尽管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她也只好默认这种荒诞的行径。
“她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并不知情的!之所以没和你说,也是以为我来得及回去参加婚礼的!”
傅任苒瞥了瞥帅到没朋友的裴天辞,心中醋海翻腾,立刻就后悔了。她宁愿婚礼上就他一个人,也不愿意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海誓山盟。
“要不改天吧?等我好了以后再办?”傅任苒越说越小声,心里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婚礼还能改天?这回人都到酒店等着喝喜酒,你让人家再莫名其妙的回去?再说了,按你这倒霉的命格,改天了以后又生病住院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傅任苒激烈的反驳。抬眼见裴天辞带笑的眉眼,知道他有心取笑她,可是心里别扭的很,还是耍着脾气说道,“反正你不能和别人去结婚,假的也不行!不能取消那你就一个人!”
傅任苒霸道至极,一句话就把烂摊子推到了裴天辞的身上。
其实他在见到她满脸花花的坐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就想好了,婚礼不过就是个形式,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他倒想看看谁敢笑话他!
只要新娘没跑就成!
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还有空去想丢不丢脸的问题。
裴天辞正满目柔情似水的看着傅任苒,正想亲吻她的时候,又听到她说,“要不,你抱只母鸡?”
“……”裴天辞哭笑不得。
傅任苒见他一张脸微微泛红,一双眼也是晦涩难辨,唇角紧抿着,总觉得他忍笑的成分居多。于是她正儿八经的解释道,“古代新郎生病没法拜堂就由新娘抱着一只公鸡拜堂,那我也是生病呀,你就抱只母鸡去吧!客人们会体谅的!你快去吧!”
裴天辞低头,笑而不语,倾身向前,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嘴唇,“你人不在,心在就好!别人看不到,我看得到你在我身边!”
傅任苒看着裴天辞离开的背影,反复琢磨他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要她灵魂出窍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心里被溢满的幸福感不过是昙花一现。
半个月后,傅任苒出院了!
来接她回家的不是裴天辞,不是任家人,没有任何人,只有玉姐和司机。
玉姐做了一大堆十全大补汤,眉开眼笑的端给她吃。
傅任苒看了一眼,呕的一声,对着垃圾桶干呕了起来。
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孕吐非常厉害!
在婚礼当天晚上,她就被转院了,转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防护措施做的更好,只是她再也没有见过裴天辞一面,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无端端的就又被他关了起来?
她怀孕的事情就在病历本上写着,裴天辞一定是知道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难道不是应该更加怜惜她吗?
她起初也想过,可能他就是忙,但时间越久,这个理由越说服不了自己。半个月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
傅任苒又想起那一次在宝山寺,他死活不愿意拜送子观音,心里不由得想着猜测,难道他真的是丁克?
不愿意要孩子?
傅任苒吐完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端起那碗汤,视死如归的喝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她回来了,他再没有理由避而不见。他想要孩子,皆大欢喜,他不想要孩子,大不了就离婚。
深夜,傅任苒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因为怀孕,她格外的嗜睡,恨不得一天到晚的都在睡。
尽管心绪不宁,她绝不会委屈现在的自己。
窗外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很轻微,傅任苒还是睁开了眼睛。
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推开房门。傅任苒实在忍受不了,掀开被子,下了床,拉开门,一路走出去,在书房门口顿住了脚步。
门缝里倾泻而出的灯光就像是一道天堑,隔断了他们。
傅任苒弯起了手指头,紧握成拳,直接推门而入。
裴天辞正坐在电脑面前,略清瘦了些,满脸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傅任苒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笑问道,“你怎么醒了?”
半个月不见,眼前的男人竟然陌生的犹如几年不见,傅任苒忍了忍心里的躁动,冷声道,“你怎么了?”
裴天辞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想牵傅任苒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他目光沉了沉。
“我怀孕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对,我不想要!”
裴天辞接话接的很快,双眼死死盯着她的肚子,两个月前她在南城啊,日日陪伴在叶叙的身边。
孩子,他当然想要,但是这个孩子,他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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