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天过去,这三天,小夏继续搜索动物,老头子则带着大小孩子,指导帮工忙上忙下的种树,而老婆子与秦望舒,在第一天的清闲过后便陪同方家母女接待城里各家大人的夫人小姐。
在又一拨来客被送走后,李婆子借故离开,而她一走,老太太屏退身边人,那慈爱的眼便又转向了秦望舒。
“你们初至福源县,一时还无人知你们乃镇南将军家眷,无人上门走动,可时间一去,知道你们的人多了,你家这园中人手怕是就不够用了”
不知秦望舒一直都在找人,更不知这几天老李家的大多佣仆,都被差遣到城外庄子里帮忙去了。
方家母女还以为老李家就这么几个人手。
在结合了秦望舒的出身,老李家的出身后,她们以为秦望舒没这方面的考量。
毕竟只是个庶女,又是不得父爱亲缘的庶女,她怎么可能知道怎么用人,怎么有机会学治家。
居于李江现在的身份,居然秦望舒与当今的有好关系,虽然两人都觉得教她治家管家,与人交往是首要任务,可都怕轻易说出时引起她的反感,激起她的自尊,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导循。
买人,既能试探她的心态,也能通过她的反应猜测她的态度。
经过三天的相处,秦望舒已然琢磨透了这外祖母以及姨母对她这个外孙女,侄女的基本感情。
那是既怜爱又怜悯。
既满意于她的豁达开朗又头疼她的淡漠见外。
她们想对她好,也拿出了态度。
送她的礼物从衣料首饰到田庄铺子。
可也被她收这些东西时的态度刺伤,与她说谈越发的小心翼翼。
暗戳戳吐槽一句她也不想表示得那么淡定,可那些东西确实引不起她的情绪,而她,都没与她们打过交道,哪里知道她们会因她收礼的态度而伤怀。
收敛心情,秦望舒嘴角笑意不减,声色没有任何起伏:“初来乍道,一切皆起始,这人员确实有些紧张,不过,外祖母不必忧心,一直请人挑拣着”
想过,没用过人手的她即婆家,习惯了自己动手。
想过,这话一起,可能会引起她的不快。
可怎么都没想过,她早已打算好,更没想过她听到这话不止没有羞恼,气愤,更没任何的不快。
那不咸不淡的脸色,波澜不惊的眼色,好似一点也感受不到她们这话里隐藏的歧义,更感受不到这样的话都说的她们的关怀,在意。
因生长环境的不同,方家母女习惯了九曲回肠,细腻,圆润的思考方式,而秦望舒,因太明白方家母女与自家的差距,别说她们委婉,晦涩的指明自家小家子气,便是大大方方的说也激不起她的情绪。
于是,在一方极其细腻,一方无可无不可的交融下。
一方是越付出越觉得心伤,一方是完全不解她们怎么会这么脆弱。
相对一眼,方老夫人黯然神伤的垂目,方瑞雨苍白的脸更凉白了一分。
“舒儿,你外祖母也是一番好意”
“?”她怎么了她?
你们嫌我家人少,我说一直在找。
这有什么问题?
实在不知自己又怎么伤到这两位的玻璃心,秦望舒满脸无辜。
见她这摸样,方瑞雨一阵急促咳嗽。
这下,秦望舒更无语了。
凝眉,仔细思考片刻,秦望舒试探开口:“二位不会是觉着我家没钱,所以没什么佣人吧?”
骤然抬头,方家母女皆露出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神情。
与秦望舒坦然的视线一对。
顿时,两人又升起种怎么做她都不会在意的无力感。
不过,这事她们还是得解释清楚。
只见方瑞雨虚沾一下嘴角,气弱开口:“舒儿,且不说镇南将军身居正三品,食禄何几,便说你们那些年售卖出去的甜瓜,便是一个大数字”
镇南将军的俸禄多少不计,就凭她们在此购买的田庄,家园便能猜测她们家的家中经济。
所以,她们不会那般低俗。
可不是觉着她们家没钱买人,又怎么会在她如实回答后觉得受伤?
秦望舒真心想问一句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然,这话若是问出去,怕是会更让这两位难受。
一时,秦望舒不知如何开口。
她这一沉默,方家母女可不又是一阵无力。
许久,方老夫人涩然而语:“舒儿,外祖母是真心想对你好的”
内心一个白眼翻上天的秦望舒保持合度的微笑:“我知道,所以,我实话实说了”
她是真的一直在买人,不是说来打她的脸,更不是不接受她的好意。
内心一动,老夫人试探一句:“你不觉得外祖母多管闲事?”
不多管闲事你会说那些话?!
内心,秦望舒是想这么回的。
然,这话也就在心头流转了一圈。
她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都这把年纪了,便是老婆子都知道不该管的别管,何况是方老夫人。
所以,不管她那话说出来有没有嫌弃她们家小家子气的嫌疑。
她为自己好的出发点是不能质疑的。
“我知道外祖母是怕我累着”
“那?”老太太心头打鼓。
她想问‘那你没生气’也想问‘那你没觉得我逾越’最终,出口的却是:“翠荷很会相人,需不需要她帮忙?”
老太太口里的翠荷是她的替身嬷嬷,那是从小陪着老太太长大的人。
对于老太太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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