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他去盐城收货,在路上被歹人给劫掠,现在人不见了!”明月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完。
盐城?沁阳豁然明白过来,明月口中的大爷是李青阳!
她的脑海瞬间空白一片,手里拿着的糕点无意间捏的粉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出事的不是陈琛?
难道说李青阳命中注定会有劫数?她阻止了他出海遭遇意外,却阻止不了他出其他的变故?
沁阳只觉有一道命运之轮在无情地朝他们轧来,他们这些人便是蝼蚁,无法反抗,也无力去抗议。
沁阳的心骤然抽搐般地疼,有瞬间的迷茫无措。
十年了!沁阳的心并非铁石,她早已将李青阳当作了她真正的亲人。
不!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这事情肯定有转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沁阳蓦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明月的手。
“夫人,就是昨晚上,是三七亲自带来的消息。”明月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道,“三七就在院外候着呢!”
“快让他进来!”沁阳闻言催促道。
很快,三七跟在明月身后进了屋子。
沁阳目光落在三七身上,他头发衣裳乱糟糟的,衣裳上面甚至有血渍,整个人憔悴又狼狈。
他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肩膀耷拉着伏在地上。
“三七,你不是跟在大爷身边的吗?为什么大哥没有跟你一块回来?”沁阳明白三七心中难受,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三七抬起头看向沁阳,脸上是浓浓的懊恼,“大小姐,都是奴才没用,没有保护好大爷!大爷他被人掳走了!”
“被人掳走了?三七你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沁阳眉头一皱,李家可没得罪过什么人。
“奴才……”三七闻言将他们货物被劫掠李青阳被掳走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但是他并不清楚为何商队会被人劫掠,去盐城的那条路他们以往经常走,还从来没出过什么劫匪。
沁阳听完三七的话,又问道,“我母亲他们都知道了?”
“老爷已经知道了,其他人怕是还不清楚。”三七回道。
“明月,你去备车,我要回去一趟。”沁阳闻言有些不太放心,李父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太好。
明月听了连忙跑去备车,清风帮着草草收拾了一番,沁阳带着陈宁期便回了娘家。
想起李青阳曾经说过的话,沁阳还特意将珠玉算盘也带了回去。
当沁阳回到李家,李父正背着双手在堂屋里来回踱步,看到沁阳,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儿和女儿便成长到他需要依靠的程度,让李父不服老都不成。
“父亲,你没事吧?”沁阳仔细打量了眼李父的脸色,生怕他急出个好歹。
李父摆了摆手,忧心忡忡地道,“青阳如今也不知如何了,绸缎庄新进的布匹也被劫掠了,这该如何是好?”
沁阳想到李青阳生死未卜,心头也是沉甸甸的,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救人重要。
“父亲,你说劫匪掳了大哥,是不是为了求财?”沁阳想了半天,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李父一听连忙道,“劫匪怕是打了这个主意,只要你大哥可以安全回来,我们出钱就是!”
“父亲,您别急,我去找小叔商量一下,他人脉广!”沁阳说道。
李父也没什么好法子,看着沁阳匆匆离开,兀自在屋里发愁。
商铺里,陈瑜听了沁阳所言,沉吟道,“嫂子,这些劫匪怕是走投无路活不下去的农民,如今时局这般乱,大舅兄怕是……”
陈瑜看了眼沁阳,没有将凶多吉少四字说出口。
原来陈瑜今年秋收下乡收粮时,便听闻今年南边粮食欠收,尤其是临县的老百姓,遭了旱灾又遇蝗灾,处境更是糟糕。
这些沁阳都略有耳闻,往年如遇年成不佳,沁阳还曾组织商铺伙计布施过粥饭。
今年听闻闹了旱灾,她早早便在城外设了粥棚接济灾民,不过灾民太多,她的布施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入冬了,不少灾民没粮吃没衣穿,反正他们都活不下去了,何不去当劫匪,逍遥快活过日子?
沁阳听得陈瑜的话更是着急,“不行,我得去救我哥!”
“娘亲,我也要去救大舅!”一直安静地跟在一旁的陈宁期连忙说道,生怕被沁阳撇下一般。
“嫂子,你千万别冲动,我们再想想法子。”陈瑜见了颇为无奈,一个是弱女子,一个是小屁孩,哪里斗得过劫匪?
沁阳却管不了那许多,这个世界的任务她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若是李青阳依旧还是死了,估计这次的任务完成度不会太高,而且,她也不愿李青阳这般轻易就死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沁阳又爬上了车子,让三七驾着车往江城外赶去。
“小叔,你怎么也上来了?”马车都出城了,沁阳才恍然发觉陈瑜竟然也在马车上。
“嫂子,你和宁期两个人去我怎么放心?”陈瑜无奈地道。
沁阳闻言不吱声了,到底还是她连累了陈瑜。
她默默看了眼陈宁期,心里暗道,她死了不要紧,陈瑜和宁期定要好好的!
“嫂子,你如今有个打算?”陈瑜看了眼沁阳,沉稳地问道。
陈瑜在商场上驰骋多年,他的心态早已炼得稳如泰山,故而还能沉着冷静。
“打算?”沁阳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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